若离所说的,虽然是几句平常的客套话,不过却是真心实意的。
要不是遇上莫家兄妹和汝宝颜,说不定现在若离又要跟若露团聚了。
莫夫人拍着她的手连连称赞,厅里其他男人似乎也乐得陪着。只是有一位,却实在看不下去了。
“黎二小姐远道而来,理应是我莫府的贵客。母亲您先见过就行了,让他们先行安置休息去吧。”
既然也称莫夫人为母亲,这一位开口的年长男子,想来应该就是莫风莫云的大哥了?因为对方是宝萱的夫君,所以若离之前对莫家长子‘莫山’也有过一些了解。莫山随父辈戍守北疆,在莫老将军帐下领千人司马一职,虽无治民之权,却有治军之权。
若离见识过莫风莫云的本事,自然是不敢小瞧这位莫山大哥的。她带着微笑抬眼看去,正想福身行礼,却看见了莫山公子眼中的冷淡和不友好。
“若离见过莫大公子。”若离虽不知对方为何有些敌意,但还是十分周正地行了个礼,只不过脸上的微笑也敛去了不少。
莫夫人听了长子的劝告,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了若离。反复一早就准备好的下人婢子带着若离几人下去休息,还不忘连声嘱咐下人小心伺候。
待众人都散去之后,莫夫人这才收了笑脸,对着自己的大儿子不满地说道:“你方才那副冷脸,是摆给谁瞧来着?”
莫夫人方才早就察觉莫山的不对劲,自己这大儿子一向不太把女人当回事,但正因为如此,他也不会刻意地给那个女子摆脸色看。莫夫人最了解自己的儿子,当然知道这其中必然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莫山一个大男人家。哪能在人背后说小女子的坏话。但架不住母亲再三逼问。只吐出一句:“宝萱说此女是宝颜公子苦求不得的,不知道这一次又跟着莫风莫云北上,是什么意思?”
莫夫人一愣。她原先只知道莫风莫云带回来一个姑娘。虽说莫家子女的婚事都不由自己做主,但莫风莫云如今既没领兵。又无官职。在京中那边暂时没有留意的情况下,先订下一位可心的姑娘,也还算可行的。
可是听莫山的口气,这女子竟然是汝家宝颜公子的心上人?
年轻人的事情,果然让人捉摸不清。莫云言语中的意思,是这若离小姐看不上宝颜,却惦记上了莫风莫云。但莫夫人明明见这几人称兄道弟一齐来的,也不像是情敌见面的样子。
“事关姑娘的名节。山儿可不要乱说。”莫夫人心中也起了疑,但嘴上却还是善意地提醒着莫山。
“母亲教训的是!”莫山肯定地点了头,起身却又道:“不过这黎二小姐,能只身跟着男子上路,儿子却认为……罢了!请母亲转告宝萱一句,让她少跟此女来往吧!”
莫山看不惯若离,主要还是因为这女子太过轻浮,再说那黎家能让女儿跟着别人远行,这家的教养也未免太离经叛道了!
莫夫人叹了一口气:“你自己的媳妇,怎么总让我这个做婆婆的去传话?你们两个有什么不好。说清楚也就是了,难不成为了一点小事,就要一辈子冷着不成?”
莫夫人盼着莫风莫云能早点成家。也是因为莫家现在太过冷清。男人们成日里都在军中,好不容易盼来个儿媳宝萱,近来也似跟莫山闹了龃龉。近来宝萱即便是每日来请安立规矩,也都是按部就班,再不像以前那样亲女儿一般的真诚热络。
“是她自己想不开。”莫山似乎不愿多提宝萱半个字,硬生生地终止了话题。只说要回去处理军务,便拜别的莫夫人。
莫夫人望着莫山的背景,脑中又想起若离刚才那淑静讨喜的模样。女人自身再好,与夫婿不合也是白搭。还是。再观望观望吧!
……
若离初来乍到,要整理收拾的事情简直太多。方才那一点小小瑕疵。很快就被她忘之脑后了。
莫府的占地简直比黎家大上数倍,若离原以为会住在一间客用的厢房中。谁想到莫家却为她安排了一座客院。这院落清净雅致自不必多说。关键是寄人篱下时还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这实在是让若离有些喜出望外。
踏歌与问月整理了若离的一应用品,又伺候着若离梳洗沐浴之后,天色便已经正午了。
“小姐,也不知这莫家用饭是个什么规矩?”踏歌歪着脑袋疑惑道,“怎么都这个时辰了,也不见有人问膳?难不成要我们刚来就自己动手?”
踏歌的疑虑也是问月和若离的疑虑。比起在莫家用膳,若离反而更想让踏歌问月自己做些可口味的来。之所以有这么个疑虑,倒不是她们非得要人伺候,而是初来别人府上,就不顾主家的安排。自行大张旗鼓地炮凤烹龙,这才是真正的失礼。
“若离妹妹这是饿急了?是我嘱咐她们午膳时候别来扰你的,你前外别怪莫家失礼!”
一个明亮的声音从院外接了踏歌的话,将踏歌吓了一跳。待抬头看见是宝萱前来,赶紧堆了喜色:“小姐,宝萱县主来了。”
两位婢子都是认得宝萱的,虽说在黎府时并未说过半句话,可现在在千里外的他乡再次遇见,那就跟遇见自己亲人差不多。踏歌问月都十分喜庆地给宝萱行了礼。
“现在可不该再叫宝萱县主了,不是该称呼莫少奶奶才对?”若离见到宝萱,只觉得十分亲切,却并没留意宝萱对这个称呼并不热衷。
“你只管叫我宝萱就可以了,咱们相识在先,何必要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