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个月齐深替遇安出面解决艺术团的事情之后,遇安就再也没有接到有关于艺术团的任何工作了。至于其他的安排,还没分配下来。于是,可温见她没事可干,便吩咐她去整理一下学校仓库。
遇安拿着仓库钥匙,打开了库门。
看着面前乱糟糟的一堆,纸箱废纸横七竖八地躺着,桌子柜子椅子都积满了灰尘。遇安不禁捂住口鼻,轻咳了两声,心里猜测,这仓库估计一两年没有整理了。
遇安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下午六点,七点下班,嗯,就搞一个小时吧。
她先是站了一会儿,思索着从哪些物品开始下手整理。
遇安先把过道上的箱子搬到一个角落里,整齐地层叠好。拿起桌面上的抹布,扭开水龙头,开始擦白花花的灰尘。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七点半。办公楼层的人都走光了,整栋楼都静悄悄的。
遇安不会像以前那样天真。虽然没有整理完,但她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现在是她的自由时间了,想走就走。因此,她把抹布洗干净,叠好放回原位。
转身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仓库干净了许多,整齐的摆设看着都顺眼,工作量大概完成了七分了。接下来的三分,就交给明天值班的同事了。
就在这时,遇安看见架子上面有一个大空箱,没有放到自己设定的纸箱区。
向来有强迫症的她,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漏网之鱼?
她踮起脚尖,伸手去拉绑在箱子上的绳子,感觉有点重量,好像箱子里装了东西。她没有想那么多,一直拉。
“小心!”
“啊!”
遇安被一个人扑倒在地上,没摔着头,因为那人把宽大温暖的手掌托在她的后脑勺。
那人压在自己的上面,头埋进她的脖子,低沉地闷哼一声。
刚刚遇安把箱子拉出三分之二后,里面放着的好几捆电线的重量侧移,她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接住,使得箱子直接跌落下来。
“你没事吧?”遇安看见整个箱子砸中了他的头部,很担心地问道。
他没说话,没动,低喘着。
遇安想要去抚摸一下他的头,但觉得这个动作有些亲昵,两只手直直地放在地面:“师兄,还好吗?”
“安静。”声音嘶哑低沉,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似的,“等一下,很快就好。”
遇安躺着没动,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温热气息喷在自己的脖子上,很奇妙的感觉。不知不觉,脸颊越发地通红。
突然,视线一暗,仓库的灯光不知道被谁关了,紧接着,“哐”的一声,库门被关上了。
遇安想来怕黑,但有他在身边,她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她轻拍着他的背,轻唤道:“师兄?”
遇安听见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不舍……
此时,窗外的月亮格外皎洁,迷蒙的白沙雾直直地投在他们身上。
他小心地移开身子,坐在她旁边,低着头,紧抿着唇,修长的手指在太阳穴揉着。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脸色苍白得透明。
齐深本来就有头痛病,之前发作的还没好,现在又被箱子重重地砸了一下,病情肯定加重了。
“齐深师兄,你还好吗?”遇安很内疚,都是因为自己。
“去试试看门可不可以开。”他依然闭着眼睛。语气里带了一丝无奈。
他……没有怪她……
“哦,好。”
遇安起身去开门。好吧,最坏的结果。
“门,打不开。”
应该是巡楼的保安关的,刚刚他们都倒在地上,看不到有人在这里,就以为是学生忘记关灯关门,于是,就主动地把仓库锁了。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淡淡地问:“带手机了吗?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
遇安摇头:“没带,放办公室了。”
齐深站起来,背着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看来,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他扫视周围后说道。
“对不起,师兄,都是我害了你。”遇安向他道歉。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
他走到她前面,双手插着风衣口袋,微微弯腰,俊俏的脸轻笑了一声。
竟然来了一个……摸头杀!
虽然只停留了两秒钟,但她能感觉到头顶的余温不但没有随着夜间的凉风而消散,反而升温德越来越快。
他找了一个干净的位子坐着,姿势慵懒,看着窗外的月亮说:“到明天早上七点,才会有人来开门,你就一直打算站着?”
遇安走到他旁边坐下,双腿交叉屈着,把下巴抵在膝盖上。
她看到他又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良心难安啊。
“师兄,你经常头痛吗?”
“不是。”
额……那潜台词是,最近的犯病都是她害的。
“师兄,真的很对不起啊,我……”
“别吵。”他微微皱眉,声音温润嘶哑。
遇安识相地闭上嘴巴。
“坐过来。”
“啊?”遇安有点小激动。
齐深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往她那边移了移,调整好坐姿,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遇安觉得肩头一沉,睁大眼睛,心口有条小鹿在乱撞。
“师兄,你……”
“如果你良心难安,就不要说话,让我静一静。”他的声音就在咫尺,有一种不一样的魅力。
她点点头。
沉默了两分钟,遇安开口了:“师兄,你怎么会来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