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听到明辉的名字,心头狠狠一抽。
他怀疑吴馨的话是为了刺激他,可是光耀这段时间瘦得不成样子是事实,就算是失女心痛,也不至于瘦成这样,难道吴馨说的是真的?光耀是真的得了重病?
越想,他浑身就越是颤抖得厉害,呼吸就越是急促,越来越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裴擎南立即扶起爷爷,劝他:“爷爷,我们出去冷静一下!”
吴馨在地上打滚,一下子滚到他们面前拦住路,以手捶地:“明辉,你为什么要那么短命,那时候我不该骂你短命鬼啊!我不该总是骂你去死,不该总是和你吵架,不该一吵架就说那些不长眼的子弹为什么不直接把你打死……”
裴擎南实在无法忍受,一脚不算重地踢在吴馨的腰上:“滚开!”
季老听到吴馨后面那句话,突然身体剧烈颤抖,呼吸急促得无法舒缓。
明辉牺牲的时候,身中六枪,六枪啊!身上几个血窟窿,他根本不忍心看!
哪怕过去了二十多年,他仍然记忆犹新,恍如昨日。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吴馨与明辉吵架的时候,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咒了明辉。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他接受不了啊!
裴擎南见势不对,立即微蹲身一把将爷爷背到背上。
爷爷身体突然一抽,一软,裴擎南吓得急喊了一声:“爷爷!”
季老再无回应,双手却耷拉了下去,显然是气得晕过去了。
裴擎南转头犀利的眼神射向吴馨:“爷爷要是有事,我要你偿命!”
裴擎南急急地背着爷爷离开,到一楼的时候,他立即喊小北:“快,我们先送爷爷去医院!”
……
裴擎南几人前脚离开,简云凡后脚就到了,他还带了一个看上去很清瘦的男人来。
看到吴馨,简云凡急问:“怎么样?”
吴馨催促:“气着了,晕过去了,送医院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们快点。”
几个人便朝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吴馨将门反锁,她安排:“赶紧去想办法开锁拿东西,我在这里应付着。”
简云凡也正有此意,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带过来的精瘦男人。
男人便走过去在保险柜前蹲了下来。
“要多久?”简云凡问。
精瘦男人拍了拍,敲了敲,自信一笑:“最多半个小时。”
“快一点!”简云凡催促。
“放心吧,不会超时的。”精瘦男人很自信。
他把小型工具包拿了出来,从里面取出工具,开始鼓捣着开锁。
精瘦男人开锁的同时,简云凡也没有闲着,他在季老书房里肆无忌惮地到处翻着。
桌上的文件,他拿起来看了看。
桌上的书他拿起来抖了抖。
书架上的书,他没有放过。
墙上的画,他也没有放过。把画取下来以后,他还特意把装裱的画框拆开来,检查里面有没有夹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谁知道老东西会不会有什么怪癖,万一没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保险柜而是放在哪幅画或藏在哪本书里呢?
十几分钟以后,他一无所获,他拧着眉头问吴馨:“前次你亲眼看到老东西把印鉴放进保险柜里的?”
“我亲眼看到的,那天找律师过来录了遗嘱以后,律师当场就草拟好了打印出来,签字盖章以后,老东西就把印鉴放进保险柜里了。”吴馨说。
“那就好!”简云凡笑说。
吴馨也笑,一脸憧憬和得意:“拿到这些东西,到时候遗嘱我们想要怎么改就怎么改了。”
简云凡笑得略邪魅:“那是。”
其实,他根本没有打算改遗嘱,毕竟遗嘱这种东西争议太大,现在没有公证很难得到认可。季光耀又没死,凭什么轮到小薇来继承?逻辑上就不通。更何况,老东西情况不明,说不定下一刻他就醒过来了。
老东西活着,他可以否定一切遗嘱!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拿到行政和法人印鉴以后,直接把公司的股权卖掉。印鉴是在公安机关做过防伪备案的,盖章就具法律效力,除非登报遗失证明在盖章之前。
呵呵,到时候他卖股权的时候把日期往前填几个月,谁敢说那是假的?
他庆幸他早就联系好了买主!
吴馨压着声音催促:“打开了吗?倒是快一点啊,一会儿会有人来的。”
简云凡就笑:“怕什么啊?老东西都去医院了,谁还会来这里啊?家里没有主子,就你最大了,那些佣人还敢在你面前叫嚣?”
吴馨白了简云凡一眼,也笑了:“说得也是。”
精瘦的男人继续开着锁。
突然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简云凡和吴馨立即收敛起笑容来,纷纷噤了声。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再响,吴馨才沉声问:“谁?”
“我是阿欢啊,是二少夫人在里面吗?”佣人问。
“是我,什么事?”吴馨端着架子问。
简云凡说得没错,老不死的去医院了,季光耀在公司,她就是家里的主人,她有什么好怕的?
“二少夫人,您在老爷子的书房里做什么?”佣人问。
“这是你该管的事?”吴馨冷声质问。
“我……”
“有什么事?”吴馨又问。
“没什么事了,我就是过来打扫的。”佣人说。
“现在不用打扫,爸身体不好去医院了,我给他把药拿过去。”吴馨冷声说。
“哦。”佣人哦了一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