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着心里的失落,薄轶问,“为什么两个月后一定要回家?”
葭筠,“我哥娶媳妇,我答应过他的,一定要回去给他见证祝福。”
薄轶略一沉默,他知道她的哥哥,不就是战霖昊嘛,那个与她一胎双胞的哥哥,霖昊的时候,他还抱过他呢。
嗯,她都已经长大了,霖昊自然也长大了,而今都要结婚成家了。
薄轶从心里替霖昊感到开心,但又有些难过,如果他没有残缺,如果他还是一个正常健康的人,那该多好,他一定会好好送一份贺礼,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可惜,这一切都能不能做了,只能把祝福藏在心里,他不愿意让他们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他只愿他们都以为他死了。
是的,他最终的想法就是,告诉葭筠,薄轶死了,死在了二十年前那一场惨烈的车祸,这样她就不会执着地要寻找他了。
只是他贪恋与她在一起的时光,想着等到分别的时候,再把这个编造的消息告诉她,以断了她的念想,然后她就好好回国。
见薄轶走神了,葭筠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发什么呆呢?”
薄轶,“没什么,想起了我的亲人而已。”
到亲人,葭筠很是好奇,“诶,你没有亲人吗?”
薄斩,“我从就是孤儿。”
是孤儿这一点,葭筠其实早有预料,她第一眼看见薄轶,就觉得了孤独,就像一棵独自生长在旷野的树,没有别的树与他作伴,甚至也没有哪些菟丝花来做陪衬。
他就是孤独得让人感觉干巴巴的,深沉沉的。
他的孤独,是他嬉笑雅痞的外表所不能掩饰住的。
不知道别人能否看得出,但她就是看得出。
她忽而有些心疼他,也许正是因为他从就缺爱,没有人疼,才会走上这样一条凶险且崎岖的路。
她趴在桌子上,仰着脸看他,“leo,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点正当的事情,找个好人家的女孩子,谈个正常的恋爱,结婚再生个孩子,那样你就不孤独了,你的人生也不会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些话,多像一个温暖的故事,更像一碗冒着丝丝热气的鸡汤,喝了就能获得幸福。
一个正常男人,谁不想娶娶妻生子,有个温暖的家,但他薄斩不校
他是被上帝诅咒的人,他注定得不到幸福。
他没勇气谈爱爱,没勇气喜欢任何一个女孩子,因为他没勇气向别人展示他残缺的躯体。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丑陋至极。
所以他从来都只穿长裤,不管有多热;所以他从来都不去公共场所游泳或洗澡,他最不愿被人看到伤疤。
所以,葭筠所描述的这个温暖的未来,对于薄轶来,是有毒的,这碗毒会刺痛他。
他看着她半都没有话。
葭筠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我错什么了吗?”
薄轶微微勾唇,“没有,你没有错,是我太糟糕了,我没有能力建一个家,也没有资格获得一份平凡的幸福,我生来就是沟渠里的蛆,自然也要像蛆一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