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得太晚,三人基本没怎么睡第二天就被唤醒了。
宅子里的人开始进进出出地准备起来。婚礼分为两部分,一是仪式二是宴会,分别在不同地方。
清醒后就渐渐兴奋的佐伊闲不下来,越俎代庖地指挥着所有人团团转,弄得里里外外一片鸡飞狗跳。
安瑟懒懒地坐一旁,边看赛尤拉化妆换衣,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看差不多到时间时,站起来说道,“我先过去了。”
“嗯。”赛尤拉冲她摆手,“别乱跑。你那位置我是能看到你的。”
到时你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注意我,安瑟想着却点头,“行行行,我答应到场的肯定不会溜。”
“谁知道。明明答应人家当伴娘的。”
安瑟“呵呵”地笑两声便转身外走,“晚点见。”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她没有一丝被星媒追逐的兴趣。
低调,是王道。
婚礼仪式场地,处于王城内区的一棵被称为“母树”的古树下。此树据考究已傲然挺立了近十万年,从很久前起就成为希斯每一位王室子女成年礼、婚礼的见证场地。
等红彤彤子叶洋洋洒洒地肆意铺散在视线内,再走上十分钟,即到达了入口处警戒线。全副武装驻守的护卫将热情的看热闹群众、星媒等无关人员阻拦在外。
陌生的脸孔几乎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等人轻巧地进去后,后方才传出两句探究的低低问询,“刚刚那人是谁?”
大面积的宽厚树荫绵延向外,经过规划的空地上错落有序地摆放着许多深木色折叠凳子,中央留出一条近两米宽的通道,可爱精致的虚拟人物轻盈地旋转跳跃,从场中穿梭至场外,预热着气氛。
那些或站或坐在一块的人,安瑟扫过一圈,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不少。
其中早早到来的莫小丫正和维果等几个小伙伴们在到处撒着欢儿,诺亚倒是不见踪影。正想着,后面响起一阵不小骚动。
新郞来了。
浩荡的阵势瞬间吸引所有在场目光,更聚焦在最显眼的一道身影上。
攀附着暗金花纹的黑色长袍,衬得气质出众,容色俊朗。安瑟瞥上一眼,不得不承认,今天的正主,气势极稳。
她似乎能听见不少女孩的轻呼低叹.
随着男方入场,安瑟感觉到一下沸腾的气氛,反方向地往外退了数步,然后余光瞧到了落在队伍后面的身影。
她脚步停顿。
自上次分手,这是首回再见。除了发色换了不打眼的棕黑,依旧是印象中的样子,没什么表情的神态,低眸与身旁人说着什么。看了数秒,她挪开目光,投到别处。
约十五分钟,悉数到来观礼的宾客被分批指导着往已安排好的位置就坐。
安瑟这时方慢慢靠近距离母树树干的第三排位置靠通道中心一侧落座,周围落下一些打量。在这个信息相对透明的大圈子里,即便彼此素未谋面,但都会从某种渠道有所知悉,这人相对过于陌生了些。
身侧一人打起了招呼,“你好,我是泽木熙,请问怎么称呼?”这谁啊,没听赛尤拉提过,不合理,他更想坐在通道一侧的。
安瑟瞥眼,淡淡道,“杜安瑟。”
泽木熙双眼瞬地瞪大,手指颤颤地指着她,“你......”,刚要脱口而出什么,右脚便被狠狠暗踩了一下。
他将要出口的话吞回去,低下头凑近,悄声道,“我看她们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就知道你没事。”
“嗯。”
“现在弄的什么身份啊?”
安瑟没回,转头瞧向现在才现身并径直走来的人,和随他而来的注目。
“小子,换个座位。”边沁冲泽木熙指着一排正中空位,“你去我那。”
什么?泽木熙有些呆滞地看他一眼,再看向所指示的方向,脑里激灵灵地清醒了,大佬你开什么玩笑,就第一排那些老祖宗,他过去不得被“温柔”的问询淹没?
“首领,我......”
“嗯?”
“不没事你坐你坐。”
视线对上,泽木熙麻利地站起,再灰溜溜地滚后面去了。惹不起他躲还不成吗,话说为毛啊,干嘛看上他的。郁瘁地想着,忍不住回头瞟一眼,结果看到人家如刚刚自己那样,明显是凑近密语的后脑勺,“......!!!”
“你好意思吗。”安瑟瞥去,“欺负小辈。”
“我没强迫他。”
“呵。”
“只能说屈从了气势。”
“我说你一个坚定的不婚族竟然对别人的婚礼感兴趣,见了鬼是吧。既嫌麻烦,哪凉快滚哪去不好?”
“自是有事。”
这话说得极轻极快极低,就像唇角的气息没逸出就收了回去,安瑟不得已“嗯?”了一声。
“不是给你当护卫吗。”他重新说着。
“少来。”
不远前方。树下。
已准备就绪静立等待仪式开始的凯,将不经意的打量收回,“你始终不说,我便当是她的问题了。”
“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现在仍旧有效。”阿克往后侧退去,“你专注于眼前吧。”
在各自小圈子的低声窃语,整片环境的嗡嗡嘈杂里,悠扬的背景乐渐渐加大盖过所有声音,众人默契地停下,变得安静。
人群中央,通道尽头,有人在缓慢步近。
一袭缀满繁复花朵和枝蔓的深领浅金礼裙,宽大厚重的头纱从前额长长拖曳至后方,衬着精心的完美妆容配饰,华丽、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