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家儿子那里,又算什么呢?想想将他儿子送回来的那个老人说的话,饶是杨文辉这样一个硬汉子,也不由得湿了眼睛。他的儿子,那样一个冷心冷面的模样,却在昏迷不醒之后,还在念着这秦家小姐的名字,看样子,是真动了心思了。
只是,如今他儿子昏迷不醒,秦茗虽然没有说跟这位谈先生有什么暧昧关系,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两个小年轻之间的感情交流。杨文辉也知道,一个口头上的甚至没有定下来的婚约,不应该耽误别人家的姑娘,可是想想自己儿子那一片痴心,又不由得心内焦灼。
秦茗也看到了杨文辉的目光,她没有说话,只是在看到杨文辉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隐约有了醉态时,摇了摇头秦茗吩咐了旁边倒酒的年轻人的,给杨文辉的杯子里换上些度数低一点的酒。
酒宴吃到了一半,秦茹端起了杯子,走到了大堂中间。
“各位。”
秦茹站在上首,对着所有的宾客举了举杯,“今日是秦茹的生辰,麻烦诸位远道而来,寒舍蓬荜生辉!我秦茹多谢大家的祝贺,也趁着今天大家都在,宣布一件事情。”
重头戏,终于要开始了。
底下坐着的宾客们也彼此看了看对方,都知道自己要经历的是什么事情了。
秦茹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秦茹做了二十多年的秦家家主,已经累了。现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也是时候让他们挑起担子来帮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分担分担了。”
本就是个生得美貌的女人,这一句话说得逗趣又讨喜,倒是让气氛活跃了不少。不少人听到了秦茹这话,已经开始打量站在秦茹身边的秦茗了。这位,就是秦家主的女儿,尽管,她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在座的都是人精,当年的科研院公布这一消息的时候,可是在全球范围内的。但是这么多年秦茹将她这女儿当眼珠子一般护着,一般人也不敢在秦茹面前说些什么。
看如今这架势,秦茹竟然是要将家主之位交给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了?
秦茹也不解释,依旧是含着笑,端起了第二杯酒。只是,她眼角的余光却是淡淡地在这往来宾客中间扫了一眼,最后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干净。
“我秦家的下一任家主之位,将会由我儿秦……”
“咣当!”
一声茶碗落地的声音打断了秦茹接下来的话,还没等秦茹开口训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从大堂的东北角传了过来。
“我说小茹啊,这家主的事情,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吧?”
秦茗顺着那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马甲,梳着背头的男人走了出来。那人一双倒三角小眼睛浑浊不清,眼神游离,似乎在四下探看着什么。一脸的肥肉,似乎能够溢出油脂来。秦茗看着他,皱了眉头,“八叔公,你这是干什么?”
这一位,正是二十多年前谋害秦茹的葛家人的姻亲,秦氏族中偏房的秦志高。论辈分,秦茗要叫一声八叔公,秦茗要叫他八叔。但是实际上,这秦志高比秦茹还要小上几岁。早年葛家有那个谋划,不过是想让这秦志高上位,然后他们好拿捏住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这一来,秦家的家产事业也就都成了他们葛家的了。
当年事发的时候,秦志高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秦茹见人还是个懵懂的样子,也就放过了这孩子。这么多年来,好吃好喝地供养着,也和其他的族内孩子一样去学习工作。但是长大了的秦志高,却贪婪无比,以至于到了现在,他一把年纪了,终于还是忍不住把手伸了出来。
秦志高笑眯眯的看着秦茹,没给秦茗半个眼神,“小茹啊,当年你受了损伤生不了孩子就不嫁人的事情,我们体谅你伤了心没逼迫你。你一声不吭地去做了人工受孕,我们怜惜你没有自己的孩子可能会孤苦无依,也就由着你了。你这二十多年帮着外人养女儿的事情,我们平常看着也就看了,但是这家主的事情,可容不得你胡闹了。”
这一番话说的,语重心长,诚恳无比。一看就像是个会教训人的长辈。可是这秦志高都当然是傻子吗?在这坐着的可个个都是人精,怎么会听不懂这秦志高的冷嘲热讽。
有人想出言帮一把这秦家的孤儿寡母,但是却被一旁的人拉住了。
“你傻啊!当年秦茹的那些手段你忘了?这秦家主可不是好当的!”那人冷笑着,看向秦志高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死人。
其他人一听,也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不由得都坐下不再言语。
只是,这作死的事情,总是有人来做的。比方说,那个依旧在倚老卖老的八叔公秦志高。
见秦茹还不表态,秦志高阴沉着脸瞪着眼前的这对母女。在秦茹作为秦家家主的这些年,秦志高几乎是所有的心思都被这个精明又强势的女人给压制住了。有她在一天,这秦家就没有他秦志高说话的份。秦茹虽然不可能对当年还只是个孩子的秦志高下手,但是毕竟当年是秦志高的外祖家做出来的事情。秦志高那一房人要是没有参与的话,根本不可能让一个姓葛的外姓人有机可趁。所以,秦茹没打算对秦志高做什么,但是也没给秦志高更多的权力了。
“这秦家上房这边如今就只有我一个男丁,你没有生育能力,这个跟咱们秦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孩子,有什么资格继承我们秦家?”
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