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晨光记得乌姨娘的话,一直在忍,忍着别人笑他是个庶子,忍受别叫笑话他是个丫鬟生的儿子。虽然挂着嫡长子的名义,但依然改变不了他其实是个庶子的事实,连他看上的姑娘也嫌弃他。而且过年过节姚氏永远不会带着他回姚家。姚家的人也不肯承认他。
忍着姚氏对他爱搭不理或是横眉竖眼的挑刺。自己还得每天早晚去给她请安,还得舔着脸叫娘。这叫他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怨。
冯太医挑了挑眉,冷着脸道:“大少爷,老夫刚说完,夫人不宜再喝药了,如果你们真的有孝心,就不要再气她了.只需要好好的调养,身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霍晨羽冷着一张脸,犀利的双眼扫过众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看了着实有点害怕。他的父亲霍尚书和那个该死的乌姨娘不在。刚听丫鬟说,那两个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估计早已睡下。
他那个名义上的大哥霍晨光还有四弟霍晨舒一直跟随着左右,还有母亲陪嫁的丫鬟和妈妈都在这院子。霍晨羽忍了忍气,听冯太医把话说完,还把一些注意的事项一一记下,亲自把冯太医送到尚书府外再三道谢,然后让自己的侍卫护送冯太医回去。
回到院中后,只见崔妈妈等众人全都战战兢兢低着头成排的站在院中。像是做错了什么事般,霍晨羽对于他母亲今天突然昏迷不醒的事心中早已有了些了解,其实真的不能怪这些人,试问谁又能管得住这一家之主的霍尚书,还有一个虚情假意巴不得他母亲早死的乌姨娘。
霍晨光和霍晨舒早已离去,霍晨羽看了看星空,又望了望底下的众人,手不自觉的动了动便做出了一个决定:“崔妈妈,你收拾一下,等母亲醒了,就带上几个伶俐的丫鬟暂时般去和我一起住。”
被点名的崔妈妈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煞白,想也不想的急声道:“不能搬走,少爷,夫人也不会同意的。”
崔妈妈之所以这么急声的拒绝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姚氏一般走,那这个尚书府就彻底成了乌姨娘的天下了,姚氏这些年所受的苦就白受了。霍府的一切将来都是少爷的,夫人绝对不会允许那个乌姨娘的儿子沾半分。
“崔妈妈,比起我娘的命,这些都是虚的。我霍晨羽想的要东西,可以自己去挣。”
崔妈妈老泪纵横,她从小看到大的少爷,早已长大成人了。她就算明天死去,也是含笑九泉了。
姚氏是在寅时醒来的,刚醒来就看到儿子霍晨羽正座在床边,见她醒就脸上扯出一抹笑容,但苍白的面色早已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思,自己真不中用人,被那个贱人挑屑几句就晕倒了,这次估计又把儿子吓坏了吧。
霍晨羽提议让姚氏暂时住到城外的晨格院去,霍晨羽本不同意,但经不住霍晨羽的苦苦哀求,并再三保证,只要她的身子调养好了就送回来,这院子会让人守着,绝对不会让外人进入一步,姚氏这才同意暂时般过去住。
崔妈妈见姚氏本人也同意暂时住到晨格院去也不再多说什么,叫了两个丫鬟一起去收拾东西,现在已是冬季,所需御寒的衣物较多,还有宫里赏赐的一些珍贵药材也都带了些,剩下的全部搬到库房中,加了三把大锁并让人看着库房。除非是夫人或都是少爷回来提取,否则让谁来也不许开库房,里面几乎全部都是姚氏的陪嫁。
这个时代,女人的陪嫁除了她本人外,他婆家的任何人都不得染指,包括她的丈夫也不行,待她死后,她的这些陪嫁会转到她所生的子女名下。当然,凡事有个例外,也有的人家不要脸面染指媳妇的陪嫁,或者为了陪嫁谋害人命的也不在少数。
霍晨羽早就派人把马车准备好,待崔妈妈收拾好后,几个没多久就把东西搬到马车上去了,本来姚氏是让霍晨羽去和他的父亲说一声,但被派去看霍尚书此时在不在书房的丫鬟回来支支吾吾的说:“老爷还没有起身,贴身的小厮说昨晚老爷睡得晚所以今天会起得晚。”
丫鬟说完,红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上座的两位主子,只见姚氏起身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他们了,晨羽,我们走吧。”
姚氏与霍晨羽在尚书府大门上了马车,除了她身边的几个人,府里的一个主子都没有出来相送,场面有点凄凉。霍晨羽上马车前回头望了望早已紧闭的大门,高大的门板,两边各有一只石狮子,牌匾上霍府两个字让她觉得特别的刺眼。
马车里甚是温暖,但姚氏的心情像是外面的天空般寒冷刺骨,她的心早就在十八年前上吊的时候死了,这十几年来,有他没他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她也活得甚好,只是不知为何,自从上次大病醒来后,又开始留恋起他带给她的那种温暖感了。难道死了十几年的心又回来了不成,想到些她不由觉得好笑。许是她寂寞太久了。晨羽已有十八了,等他成了亲,她就可以带孙子了,到时候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吧。
霍晨羽刚是犹豫了一下便道:“娘,呃....,我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姑娘回来,现在她也住在晨格院。”
霍晨羽有点看不起自己,一句话的事,还犹豫了那么久才说,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吧。
“哦,呃.....”姚氏这才反映过来自己儿子在说什么,眼晴不由一亮问道:“是哪家的姑娘,她们家是做什么的?”
看到姚来一上来就问这个,霍晨羽心中甚是无奈但又不得不实话道:“娘,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