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叙妍道:“您放心,价钱一定实惠。”
她看到妇人眼里的亮光越来越盛,直勾勾的盯着纸人,满眼的喜欢,都舍不得挪开眼睛了。
“这要是卖给那些大老爷家里,保准儿喜欢,有排面。”妇人问道,“罗姑娘,多少钱?”
罗叙妍抬起一只手,“一个纸人两文钱。”
“三,三文钱?”妇人瞪大眼睛,透着难以相信,“我没听错吧。”
罗叙妍道:“没有。”
妇人满是欢喜,“这样的纸人,居然才卖两文钱,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呢。罗姑娘,您一共有多少个,我全都买了。”
罗叙妍道:“一共四个纸人,两匹纸马和一顶轿子,价钱都是不一样的,纸马两匹五文钱,轿子稍微贵一些,是六文钱,统共十九文钱。”
“好好好,我全要了。”妇人喜笑颜开,要知道在荆州的地界上,这个价钱也只能买到自己个儿店里这些货色。
罗叙妍道:“那我叫伙计把东西全都搬进来,不过,先得麻烦您收拾出一块地方来。”
妇人扫视一圈,这才发觉自家铺子脏的没眼看了,急急忙忙从后院叫出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一家三口利索的收拾出一块地方,钱大武和待月把东西全都搬进来了。
妇人道:“你们许家果然了得,难怪能入得了曾家的眼。”说着,她眼中透出几分羡慕来,“唉,可惜我们学不来你们的手艺,这东西等卖出去了,就没有了。”
罗叙妍又打量了一圈周围,问道:“看您家的铺子,是经营了好几代了吧?”
妇人道:“往上数四代人,都守着这间铺子呢,可惜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荆州城虽大,可也不是天天死人,做这门生意想分一杯羹的又不少,不像你们能做出名堂来,连荆州这边的生意都能让你们拿到呢。”她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记得几年前,刘家的丧事也是你们办的吧?”
“正是。”罗叙妍点头,“其实您若是愿意的话,不如与我们许记合伙?”
妇人一愣,问道:“您的意思是?”
罗叙妍道:“不知道您想不想将铺子做的与许记一样大,生意一样的好呢?”
“嘿嘿,”妇人笑道:“有钱赚的事情,自然是愿意的。”她知道是有好事相谈了,赶紧指使自家男人去烧水沏茶,然后请罗叙妍在旁边的凳子坐下,“罗姑娘,您与我说说,怎么一个合伙呢?”
“这门口的大招牌,依旧是放你家的名头,不过我们许记也要做一块小招牌,放在这屋里头,也好让人家知道您铺子是有许家参与的,更得信任不是?然后,许家派人到您这儿来,教您扎纸的手艺,以及有关丧事的各项东西,让您家的铺子越做越大,在荆州城里占得头筹,”罗叙妍缓缓说道:“而您呢,只需要每月利润的几成,分给许记就可以了。”
妇人注视着罗叙妍,问道:“要给您几成呢?”
罗叙妍道:“前三个月六成,再三个月的四成,往后呢分给我们两成便可。”
夫人搓着手,琢磨着罗叙妍的话。
她起初说的六成,着实让她吓了一大跳,但是仔细想想,这铺子的规模要是起来了,可全不得靠人家?拿走九成都是应该的,而且往后面想想,东西都是他们的,却不过分走两成罢了。
罗叙妍见她在盘算着,起身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而且这事也突然,所以您先考虑考虑,改明儿我再来?”
“诶,先等等!”妇人有几分精明,急忙拽住罗叙妍的胳膊,“您先喝口茶。”
这会儿,外头天还是亮着的,再者夏日里天色本就晚的迟一些,可这位罗姑娘急着要走,显然是打算再去别家看看,找一找有没有其它适合合伙的。
罗叙妍看出妇人在琢磨什么,微微一笑,“好吧。”说着,她又坐下来,看着妇人那八九岁的小儿子颤颤巍巍的捧来热腾腾的茶,放在小桌子上,然后怯生生的看着她。
妇人道:“我觉着不用考虑了,孩子他爹,你说对吧?”
她这时候才望向站在角落里的男人,男人缩着脖子点点头,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摆明了这家铺子的一切都是听这个妇人的。
妇人热切的握住罗叙妍的手,说道:“罗姑娘,感谢您看的上我家这破烂的铺子。您愿意和我们合伙,是我们的荣幸,压根就不用考虑了,就按您说的来。”
“那好。”罗叙妍很满意她的爽快,“为了以后不必要的麻烦,我们立一个字据,再请荆州城里有名望的老人给咱们做个见证。”
“都听您的。”妇人一口答应。
罗叙妍道:“麻烦您拿纸笔来,再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过来。”
她倒不怕这家人坑她,毕竟特意带了曾家的下人来,而且小厮对荆州城内了如指掌,说明是从小在这儿长大的,能分得出这家人请来的人行不行。
“好。”妇人从柜台里摸出笔墨纸砚,摆在小桌子上。
“对了,还没请问您姓什么?”罗叙妍提笔问道。
妇人道:“我姓姚,我男人叫韦,家里排行老大,所以直接取了名字叫韦大郎。”接着,她叫她男人赶紧去找人去。
“好。”罗叙妍写了字据,清清楚楚的写了双方该干什么,不该做什么,所得到的利益又该如何分配。
字据写完了,人也请来了,是个发须全白的老者,姚氏唤他“倪员外”。
罗叙妍看向曾家小厮,小厮对她点点头,这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