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心中纳闷儿,不知皇上准备怎样帮丘如意度过这次的事件。
太后娘娘也算是位极有胸襟的,但以她对刘家的回护及对刘婷的疼爱,定然不会让刘婷被传到公堂,至于定罪更是越发不能了。
偏小皇上和太后娘娘母子情深,又是个孝顺的,凡事都是依着太后娘娘的,难道说皇上对丘如意的在乎程度,已经到了可以忤逆太后娘娘凤意的地步?
李全一边留神侍奉着长兴帝,暗下里别有心思。
长兴帝乃是人间帝王,行事全凭着心意来,自然不会理会身边侍者的心思,他此时暗在心里打理头绪。
刘氏家族如何早不在他的心里,只要母亲晚年安稳和乐,也就不枉他安排的一切身后事了。
可惜母亲还是放不下权力,不然也就用不着自己这般的殚精竭虑了。
当然她如此执着权力地位,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她吃过太多的苦,如今又大权在握,一时半会自然放不下。
其实如果不是他身弱命不长久,也定不是现在这般淡泊心态。他自打知道自己是被父亲从心里厌弃的,便打定主意,将来定会励精图治,创一个盛世大楚,以此还击那人的有眼无珠。
长兴帝想到这里,叹一口气,自己现在也不过苟延残喘几日,那些雄心壮志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只要母亲不放下权势地位,再加上刘氏族人的撺掇,母亲将来必会出手给安世诚立一位刘氏皇后的,照目前来看,安世诚十有八九是位故剑情深的,就算安世诚是个厚道的,这也是他极为看重的一点,但一旦他二人心生芥蒂,母亲在宫中却不免尴尬。
如此,倒不如借机做实了丘如意的身份,既解了此时的难题,也消了后患。
长兴帝默想方毕,刘太后便过来瞧儿子。
长兴帝便打叠了话语,劝说母亲,刘太后暂时还没想到后面的事情,只是单纯觉得现在由她赐婚安世诚和丘如意,未免失了面子。
母子二人辩论一番,最终刘太后点头同意,正好卢国公夫人又进宫来请罪了,随着刘太后的离去,长兴帝疲惫无力地靠在床榻上,李全心疼不已,忙拿了帕子上前帮长兴帝擦汗。
慈寿宫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卢国公夫人上前诚惶诚恐地跪地请罪。
刘太后面色平静无波,淡淡说道:“这个丘如意倒真是个软硬不吃的,连哀家说情都敢拒绝,是说她不怕死呢,还是愚昧不知知轻重。”
卢国公夫人忙道:“她是小门小户出身,哪里懂得天地君命,还请太后娘娘不要和她这等浅薄粗鄙之人一般见识。”
刘太后闻言,不由笑道:“你这个婆婆当的好,人还没进门呢,就先护上了。”
卢国公夫人勉强笑道:“都是太后娘娘宽厚仁慈,臣妾才敢如此说。”
刘太后便道:“这事说起来,倒也不愿丘如意不肯,她是心里有后顾之忧,故宁肯得罪哀家,也死咬着婷儿不松口。罢了,你回去吧,哀家自有道理。”
卢国公夫人有心问一句刘太后到底要如何处置这事,但脑中转了好几圈,到底将话咽了下去,忐忑不安地回了府。
再说丘家众人也是惊惧不已,倒是于氏母子三人还算平静。
于氏和丘如海也是因为素来顺着丘如意惯了的,今日之事也是因素诸多,故不肯责怪丘如意,还因为怕她心里不安,面上仍然平静如水。
倒是丘如意深怕万一真是太后的意思,自己强自推拒了,未必不会给家人带来灾祸,如果拒绝,亦会给家里抹黑。
丘如意纠结万分,只好劝自己道:事情已经如此,也只能万事往前看了,实在不行,大不了将自己的一条性命交代出去就是了。
丘如意心中忍不住侥幸想道:太后娘娘管的是朝廷大事,应该还不会为这点小事就出手惩处自家吧。
丘如意刚刚成功劝得自己平静下来,不想却有宫中使者拿着太后的喻令,宣她往京城面见太后。
丘家实在想不到太后真派人来了,立时炸了锅,于氏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忙往使者手中塞银子,欲打探些消息,好早做防备。
那些使者们倒是来者不拒,银子照收,话却一个字不肯吐,弄得于氏无计可施,便欲拿些珍宝出来,准备暗地里收买一位探点话出来。
倒是丘如意想得开,拦住母亲,笑劝道:“母亲不必如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太后娘娘是什么样的人,她若想取女儿的性命,易如反掌,此时便能让女儿一杯酒下肚,一了百了。以女儿看来,她必无此意,不然也不用这般费力了,说不定女儿此去是有天大的好事呢。”
于氏听了,心里却越发地伤心难受起来,不由垂泪:“你别在这里宽母亲的心了。都是母亲平日太纵着你了,你行事才这般胆大无畏,都是母亲害了你。你不过一介民女,有什么地方值得太后娘娘亲自召见的,必是因为刘婷一事,罢了,民不与官斗,母亲这就让人去衙门里撤了状子,这京城咱们就不去了。”
丘如意心里不由暗叹,母亲行事一向镇静从容,却因爱女心切,便关心则乱,就算是现在去衙门撤下状子,自己难道还能抗旨不入京城吗?
丘如意笑道:“母亲先不必着忙,也不要惊慌,依女儿之见,说不定是刘婷求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便作主,让我二人私下里解决,既不用刘婷抛头露面去公堂,又可将事情解决,也显出太后娘娘的公正来。母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