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众夫人无不赞同道:“是该正经大修一次。”
或许这么一修,丘家就来了运势,再次富贵显耀也未可知。
宋氏又笑道:“我家老爷说了,这修缮费用自然是公中出的,倒是族里几位太爷提议,这次不仅丘氏男嗣可捐银表孝心,就是家族女眷也可以捐些银两,多少不拘,到时名字一并入册传由后人。”
众人听了不由动容,谁手里没些嫁妆私房,身为媳妇能留名于后世子孙,出些银子倒也值了。
宋氏见众人神情,脸上的笑越发灿烂起来,说道:“不只如此,若是有那捐的实在多的,等到修缮一新后,还要到宗祠里给祖宗们磕头,这才是真正的荣耀呢。”
众人听了不由一阵激动,丘氏族中女眷一生也只有一次机会进入宗祠。
嫁进来的媳妇,会有一次机会到宗祠给祖宗磕头,表示得了祖宗的认可,便可生是丘氏的人,死是丘家的鬼。以后就是被朝廷封为诰命,也只在外面给祖宗磕头。
当然继室连这唯一的一次机会也没有,这也是为了捍卫元配正妻的尊崇地位。
至于丘氏女儿们,则是在临出嫁时,才能进入祠堂,接受祖宗教诲。
为了体现嫡系正宗的尊贵,原本旁系远支的众人及嫡系所出的庶女,也是没有资格去祠堂磕头的。
只是今非昔比,当年丘氏嫡系为官做宦的子孙,一抓一大把,眼中哪里会看到大多不成气候的旁系远支?
但在这大楚朝,丘氏家族便有些衰败之势,急需有能耐的后世子孙支撑,管他是嫡是旁支,只要能复兴丘氏家族,便也管不得那许多。
故此,但凡住在顺阳城内的丘氏媳妇及女儿,倒也有幸得进祠堂一次。
便是那些庶女们,以丘家的权势,一般不会比嫡女嫁的好,但大多是要嫁模人生际遇谁能说得准,将来未必不会飞黄腾达,诰命加身,故也准许她们出嫁前入祠堂听训。
也因此,能二进祠堂,对于丘氏女眷来说,真是无与伦比的荣耀。
只是这是要取决于荷包大小的,众人心内盘算一番,眼光便悄悄看向于氏:这位才是真正拿出大手笔的财主呢。
于氏却面色平静,口角含了微笑,四平八稳地喝自己的茶水。
见众人都往自己身上瞧,于氏这才笑道:“这确实是难得的机会。”
众人看于氏如此态度,闹不明白她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宋氏面上笑容只是略一停顿,便又笑着说起其他事来,众人也便随口附和着,这事也就暂放一边。
说了些家常话儿,便到了午饭时分,珍馐美馔自不必说,饭毕,众人喝过茶,于氏与众人约定,明日到她家赏春玩耍。
因为是陪罪的意思,故众夫人客气过后,少不得再放下府中俗务,齐齐应约,这才各自告辞而去。
倒是朱夫人寻了个借口略在丘府停留了一会儿,众人也不在意。
宋氏送走客人,便和朱夫人一同走到正房,丘玉晴和丘玉凤自在院里说话。
朱夫人陪笑道:“瞧今天这事闹的,都是妹妹的不是,还请宋姐姐不要怪罪。”
宋氏听说,摆手笑道:“我知道你最是个口直心快的,作了这些年的妯娌还能没这点子担待?你也太小瞧我了。”
朱夫人松一口气,笑道:“宋姐姐最是大度的人,妹妹果然没看错。倒是那于氏总是仗着手中有几个钱,总不把姐姐放在心上,妹妹是为姐姐鸣不平啊。”
宋氏闻言,眼里就有了冷意,淡淡说道:“我出身官宦之家,妆奁亦不薄,嫁入丘家也是门当户对,算不得高攀。且自嫁入丘家以来,孝敬长辈,和睦妯娌,慈爱晚辈,行事公正,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能说出我一个不字儿来,如今又是朝廷五品诰命夫人。不知于氏一介商家女,凭什么敢来轻视我?你看她不顺眼,是你的事情,别胡乱拉人。”
朱夫人老脸一红,半天支吾道:“是我糊涂了。姐姐为人行事,谁人不夸谁人不赞,大家只有崇敬的份,那于氏断不敢不敬姐姐了,倒是如意那丫头也太不懂规矩了,咱们自家人知道这是于氏不会教女,这让外人看见了,却是给丘氏女儿抹黑。”
宋氏面色和缓下来,轻笑道:“她到底是个孩子,咱们既然身为长辈,自然要包容一二,至于在外面,只要不激怒她,我想她还是很有分寸的。咱们家其他女孩儿,只要骨子里恭谦守礼,自会有明理人识得,还怕什么带累吗?”
朱夫人忙点头道:“宋姐姐说的是。”末了,又央求道:“明天我有事,就不过去了,到时还请宋姐姐帮我打个圆场。”
今天有于氏进门那场闹剧,朱夫人哪好意思明天就进于氏的家门,这脸皮还要不要了。
宋氏了然地点了点,说道:“这事情好说,只是你是如何打算的?”
朱夫人被问愣了,宋氏说道:“都是至亲,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一时口角,彼此退一步,便可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若是记着这个仇,自此与于氏隔阂了,不去也就罢了,若是还想着有来往,你不好意思过去,玉凤却是必须要去的。你细细想想。”
朱夫人当时是被于氏的光彩耀花了眼,生出那嫉妒之心,再者也是存了讨好宋氏的意思,这才逞了一时的口快,心内倒不想与于氏这个财神结仇,忙不迭地说道:“那我明天一早就送玉凤过来,还请姐姐和晴姐儿照看一二。”
宋氏笑道:“不需你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