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浴就像是槟榔,每一位初尝之人都要耐心和勇气去嚼,嚼过后的滋味,全看各人喜好。
折原晶无疑是尝出滋味,沉迷其中。
暴露身体的问题,她从不在乎,泳衣的布能遮多少?
藤堂爱莎则又是另一种态度,眉头皱起道:“我没兴趣,你们呢?”
弦子和蜜子纷纷摇头,她们思想都升华不到那种程度。
蜜子的话,多忽悠几句或许真能被忽悠跑进去。
前提是大小姐和弦子会放任不管。
折原晶心下叹口气,目光转向男生们,隐隐含着期待之色。
鹰司泉噌地起身,立刻察觉到一股毫不掩饰地鄙视,他面色不变道:“我渴了,下去买点饮料,你们随便。”
藤堂爱莎眼神没变,心下轻哼,假正经。
他匆匆离开房间,沿着楼梯下去,在走廊的一侧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可乐,拔出拉环,喝了几口。
凉凉的可乐让他颇为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听见边上有电视的声音,他闲着无事走过去。
那里是旅馆休闲区,摆着一台液晶大电视,播放新闻,灯光很亮,就是人少,少得只有一个老人坐在那里看。
鹰司泉没事干,坐在一边,看着国际新闻,报道某某小国发生战乱,某大国又强烈谴责某大国。
听起来好像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没一会,他打了打哈欠,靠着椅背不小心睡着了。
他睡得很香,也不知时间,就是突然听见一阵清脆声响,思维又被拉回大脑,耳边尽是乒,乓,乒,乓。
仿佛复读机一样的单调。
鹰司泉不耐烦地睁开眼,冷冽的日光灯显露出一丝炽热,他微微眯了眯眼,总算看清大厅场景。
休闲区的右侧,中间的那一张乒乓球台,爱莎和弦子正在进行激烈交锋。
一颗金色的小球似闪电般来回跳跃在球台,落下时发出乒的脆响。
鹰司泉起身,走到观战的橘蜜子身边,低声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橘蜜子抬眼瞧了瞧,也小声道:“弦子和爱莎酱正在比赛哦,输得人要请赢得人喝一瓶牛奶,看她们打得那么认真,肯定很想喝牛奶。”
说到后面,她舔了舔嘴唇,对自己的推断坚信不疑,也打定主意,等下给输得人买一瓶牛奶,顺便给自己买一瓶。
鹰司泉压根不信这个理由,摇头道:“我看不是那样,大小姐单纯就是想要赢,奇怪的是弦子,她一向不是没什么争胜心吗?”
他担心得看了一眼球桌右侧的弦子。
过于激烈的运动让弦子大口呼吸,面颊微红,汗珠渐渐冒出,滑落,浴衣领似是将要破碎的封印结界,剧烈起伏着。
咕咚,鹰司泉吞了吞口水,强行控制自己移开视线,又在瞬间滑过去。
该死的万乳引力!
折原晶双手环胸,笑眯眯地压低声音道:“一开始是蜜子上前,被大小姐轻易打败了,还说真迟钝呢。”
橘蜜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嘿嘿,我打乒乓不是很强,跑步很厉害哦。”
“原来如此,”鹰司泉恍然,肯定是弦子无法忍受蜜子被人小瞧吧。
她一直都是那个容易吃亏的性格,不在乎自己的事情,唯独对朋友的事情极为上心。
不过……大小姐也太认真了。
如果说球桌的右侧是让人忍不住视线沉沦,左侧就是让人不敢直视,仿佛一看就会有刀锋砍进眼球。
只有专注到极致的人才能产生这样骇人迫力,连空气都被渲染成肃静。
鹰司泉不敢太大声说话,继续小声道:“现在比分是多少?”
橘蜜子回以同样低的声音,“是十比九,爱莎酱领先。”
折原晶笑眯眯补充一句,“或许,那位大小姐还没有经历被逼到这种程度的比赛。”
鹰司泉有些得意道:“谁说得,我可赢过她。”
橘蜜子上下打量一下,似猫的大眼睛充满不信,“鹰司,做梦的事情不能当真。”
“你以为我是你啊,梦和现实都分不清,”他翻了翻白眼,顺手拍拍对方的脑袋。
这一个应付小孩子的举动让橘蜜子很生气,她撅起小嘴,怒道:“别乱拍我的头,万一长不高该怎么办?”
鹰司泉摆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看看,你这就是分不清梦和现实的区别。”
橘蜜子眉头皱了一下,没搞懂这话的意思,却明白不是什么好话,她气鼓鼓地抬起脚,顿了顿,觉得直接踩太脏,小脚抽出拖鞋,狠狠踩了鹰司泉脚背。
鹰司泉没太大反应。
她怒了,小脚连踩数下,气鼓鼓道:“喂,我踩你这么多下,你好歹给点反应啊!”
鹰司泉揉了揉略酸的眼皮,漫不经心道:“就你这种按摩力道的踩法,继续踩个几百次,我都不会介意。”
欺人太甚!!!橘蜜子小拳握紧,穿好拖鞋,连退十步,她膝盖微弯,身体前倾,低下头。
折原晶默默闪开,假惺惺道:“鹰司君,我劝你最后躲开。”
鹰司泉被她的话吸引注意力,侧头道:“躲开什!啊!”
话未说完,橘蜜子脚一蹬,整个人化作愤怒的斗牛,以狂暴气势冲撞在他腰部。
硬生生将他撞出大厅之外,砸在墙壁,砰咚滚落在地。
橘蜜子晕乎乎地站起来,喃喃道:“好多星星在眼前飞,好漂亮。”
倒地的鹰司泉在微微颤抖。
蜜子,鹰司君……笹仓弦子心神一分,大小姐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