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桂琪起身埋怨着韩太昌。这位老人对于自己的儿媳妇的埋怨,有些生气,顿时指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你看看,你们这些年出去也走了这么多地方?怎么还是这样子?难道你们就一点都没有反省过?如果不是当年你们做的那些事情,至于有现在的麻烦吗?”
“当年的事情其中的蹊跷,到现在都没有调查清楚,但是如果当年不是你们掺和,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提起这些,韩太昌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旁的韩元年见到自己的父亲生气,开始咳嗽了起来,不由得责备了自己的妻子几句,“你就不能好好的和爸说话,你看你将我们爸气成什么样子了?”
责备完自己的妻子之后,韩元年起身走到老人的身边,扶着老人重新坐在位置上,开始为老人顺着气。
余光看着老人的脸上那些纵横交错的皱纹,蓦然间有些心酸。
出去了三年,他很少时间可以陪着自己的父亲,虽然公司的事情有着韩墨在打理,但是生活在却是很少照顾这位老人,这两鬓间的白发俨然多了许多。
“爸,我和桂琪以后啊不出去了,在家好好陪陪您老,您老就别生气了。”
韩元年的声音很是柔和,让老爷子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一旁的薛桂琪看着韩元年的表情,闪过一抹惊讶,没有说话。
几个人坐在病房中,开始探讨着当年的事情。
韩墨在一旁听着,不时的问几句,总算是将当年的事情弄明白了。
虽然这件事情被定性为了交通意外,而且是苏任负全责,但是后续的诸多事宜都显得不合常理。
在苏任出事情之后,苏家的那些产业很快就被人接手了,转卖的转卖,套现的套现,现在剩下的苏家产业不过是以前的一半,而这一切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至于韩元年帮着苏建拿了苏家财产的事情,这完全就是韩元年对于苏离的另一半的补偿。
用韩元年的话来说,当年如果不是他出手的话,估计苏任的家底在就被那些人败光了,到时候一无所有的苏离谁也那么好心的收养?
“爸,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自己将苏离收养?既然心中有愧的话,为什么不自己补偿?”
韩墨不明白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个时候,老爷子开口说话了。
“其实这也不怪你爸,但是我们是打算收养的,但是每次一看到这个家伙就会想起苏任的死,你爸妈心里都难受,睡觉的时候常常梦中惊醒,最后没有办法就只能将苏离送了出去,同时你爸妈似乎和苏建达成了协议,所以苏建才会在韩家的帮助下入主苏家,否则就凭他当年的一个小家伙,凭什么可以和苏家的那些股东抗衡?”
到了这里,当年的事情已经差不多明朗了,韩墨只能暗道自己的父母运气实在是不咋样。
原本只是想要让苏任不舒服几天,耽误下签约的时间,谁知道当晚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而且下药的事情也不知道被谁捅了出去,即便是没有证据的,但是那些流言蜚语也足够他们活在别人的腹议中了。
忽然间韩墨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着自己的父亲,“爸,这么说来,当年苏叔叔的死还有其他的人插手?”
想到这里,韩墨的眉头紧皱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事情也太可怕了。
很可能这就是一场早就针对苏家的预谋,而自己的父母不过是刚好给了他们一个可以掩盖其行踪的理由。
“那不然呢?只是根本找不到,后来我们也去找了当年的司机,但是那个人仿佛是凭空蒸发了一样,没有他的半点消息,我想杨远这些年也在找,但是都没有结果。”
韩元年叹了一口气,“茫茫人海,想要找一个人,堪比大海捞针,如果真的改名换姓了,依照我们的势力也可以找到,但是现在我们都束手无策,可见当年的事情并不简单。”
几个人又开始长吁短叹了起来。
对于病房中的对话苏离没有听见,此刻她已经走出了医院,坐在医院的一间凉亭中。
心中不断的回想着刚才薛桂琪的那些话,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大块石头,难受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当年韩元年他们下了药,自己的家人怎么会出事情?
红彤彤的眼眶早已经流下了泪水,一旁的路人看着这个在凉亭中哭泣着的女人不断的投来同情的目光。
医院里每天都有人去世,这些人只当是遇到了一个遭遇了不幸的人而已。
就在苏离一个人哭着的时候,忽然间一张纸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和韩太昌差不多的老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枯燥的手里拿着一张纸,示意自己先擦擦眼泪。
“谢谢。”
苏离哽咽着,谢过这个陌生人,将纸拿了过来。
老人顺势坐在苏离的身边,然后深深的看了苏离一眼,说道:“就在今天早上,我的儿子因为车祸,抢救无效去世了,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没有结婚,可谓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看,我不是一样挺了过来,丫头啊,你还年轻,日子还是要过的,就算是再悲痛,还能有我这个黄土已经埋到脖子的老头子更加悲痛,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人啊,活着一天就要继续过下去,不是为别人,而是为逝者,告诉他们,你看:既然是你不在了我也可以过的很好,你放心走吧。”
老人的故事瞬间吸引了苏离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