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离别太久,就算是父子之间前不久才重逢,但是面对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年轻俊朗的面孔,林哲还是接受不了眼前的这个现实,所以,他就只能归咎于这个残酷的现实,并且在他所认为的快乐世界中忘乎所以,面对世人的讥笑与讽刺,他却没有办法为自己辨护,便只能我行我素,冥顽不固,与现实斗争到底了。
但是,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凡是带着骨肉亲情的两个人,就算他再怎么抗拒现实,桀骜不驯,作为联系这两个人之间的纽带――感情,是从宇宙大爆炸,万物伊始,生物始创以来的,亘古都不会改变的伟大事物,都不会因为现实的那些发自肺腑地悲欢离合,而改变它的性质。
话说父亲杨希山在给儿子洗完澡后,询问孩子时,许久没有听见儿子叫爹的父亲竟然听到了儿子的叫声,心里面抑制不住自己的开心,便正要走到厨房,给儿子做饭吃。
“爹!早点休息吧,您太累了。”林哲低着头,在半痴半癫地玩弄着自己床上的一些木制玩具。
“孩子,爹不累,爹现在精神抖擞着呢,爹说了,每天都要给你讲一个儒家经典故事,爹可不想在你面前食言,再说了,你这么瘦,应该得好好补补。”
杨希山微笑着那俊俏的脸庞,用右手摸着林哲的两边铲潇洒头。然后走到厢房里的小厨房,步履轻快地进行着洗菜等这些那些的准备工作。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知不觉地林哲在床上念起昨天晚上睡觉前父亲教的东西。
杨希山在找到儿子之后,日日夜夜,没有真正地开心过,这天晚上,是他人生中最快乐,最安心的一天,想到这里,内心无限的酸楚化作泪水,在洗菜的时候哭了起来。
“把那些不好的东西释放出来就好了,抓紧点,还要做饭给孩子吃呢,别哭了别哭了,今天不是挺开心的吗?哭干嘛呀。”杨希山独自在内心暗示自己。
杨希山啜泣着,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面带微笑地先煮起饭,然后趁着煮饭的功夫,烧了些水,给孩子喝。
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两个菜,一个猪肉炒豆角,一个野菜猪肉汤,就摆在厢房的饭桌上,按照家里习惯,猪肉要用一些豆豉生抽蘸酱才吃得下去,至少在广东西部有这个习惯。
淘了一天,也应该饿了,野孩子端起饭碗就是一顿饕餮盛宴,狼吞虎咽下去,都顾不上第二口了。
看到面前的野孩子吃得狼吞虎咽,杨希山心里面宽慰了许多,笑容也比平常多了起来。
吃完饭,收拾一下,就开始讲儒家经典故事,这一次,杨希山挑了神话故事作为主要内容,他讲了《封神演义》里面哪吒的故事。
“金锭子啊,今天爹给你讲讲神话故事,好不好啊。”杨希山微笑着和倚在身边的儿子说道。
“讲什么神话故事呢?”
“咱们讲哪吒的故事,话说殷商那前儿,纣王当道,骄奢淫逸,酒池肉林,天下一片混沌,当朝陈塘关守将李靖是商朝的封疆大臣,有一天,他的府邸里面忽然传来府内丫鬟的报告,说夫人怀胎两年零九个月后终于生了,李靖喜出望外,然后回到家,只见一个硕大的肉球置于地上,忽然……”
说着说着,儿子就睡着了,杨希山只能停止,安抚孩子睡好,盖好被子,然后熄灯,返回自己和妻子的房间。
杨希山小心翼翼地关好门,然后脚步轻盈地走在廊道上,忽然,一个白面修长,面宽额圆的青年声音大噪,在庄园里大声喧哗。
“不好了,不好了,郑国国主郑康成在郑国都城被卑夷汗**队杀死了。”
“你这孩子,小点声。”杨希山赶忙走过去,制止青年的大声喧哗。
“不好了,不好了。”这个家伙还是没听到,继续开着他那大音炮。
杨希山当即敲起门口擀面师父用的擀面杖,举起就打。“我说你这孩子找削呢啊,我叫你别吵这么大声你没听见啊。”
“爹,郑康成在郑国都城被卑夷汗**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