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江涛,江家还有一个儿子,两个姑娘,都是妾室生的,年岁小了些,也在谈婚论嫁。
许诺连正经婆婆不爱搭理,不去管这些庶出的小叔和小姑子了。
年下祭祖她也得出来,知道祭祖繁琐,天气又冷。她干脆说昊哥儿着了凉,连祭祖都不带出来。
史姨娘都觉得许诺脑子有坑,好容易得了一个儿子,不说赶紧抱出来上族谱,居然怕他受不得寒冷不让出来,这不知道的不得以为她是个后妈吧
许诺却觉得,人的身份地位一是从家族而来,二是自己拼搏而来。如果家族本身无能,靠着家族又有什么用江涛就是一例,他要不是自己努力拼出了头,单凭江家能给他这个荣耀
只能说有能力的带着一家子鸡犬升天,无能的才需要祖宗和家族做依靠。福气能力都好的才能有家族庇佑,互相依靠着提升身份地位。
所以,江家族谱她还真不稀罕,江涛不想自己儿子没名没分,不上就不上,谁怕谁呀。
两江总督任期还不到,自然不能家过年。不过是给家里送了一些年礼。江夫人笑眯眯的给各处分发。
许诺得到了几匹料子和一些首饰,她随手就塞库房了,一看就不是真心挑的东西。那料子虽然好,颜色大红大绿,穿出去晃花人的眼,俗气的不行。那首饰就轻巧多了,虽然也是黄金白银打的,分量不足就不怎么值钱。
当然,她这当人妻子的也没给江涛备什么东西。备个屁啊,她还没见过江涛长什么模样呢,原主也不过在婚时见了几面,接着江涛赴任就跑了,至今没来。不要说原主和江涛没什么感情,许诺对江涛是当个陌生人看。
总督府,因为近年关,江涛也忙了几分,送家的东西是妾室秋晴整理的,江涛不耐后院琐事,略略看了几眼,大差不差就了头。
等到送东西的人来,江涛听他讲起府里的各种琐事,“因着规矩没做好,被夫人罚跪。后来少夫人卖了六个陪嫁铺子,在府里也是深居简出的小少爷身体不大好,少夫人一直请医问药大姐儿一直在夫人身边,身体康健”
听完,江涛微微了头,“知道了,你辛苦,下去歇着去吧。”
对江涛来说,这个家还真没什么可恋栈的,父亲无能,母亲权欲心重,亡妻是母亲忠实的小尾巴,自己这个丈夫估计没在她心里有一丝分量。现在这个妻子不得母亲欢喜,本人性子沉闷,毫无出彩的地方。
江涛对这个妻子的印象只有婚时一模糊的忆,羞红的脸,不敢正眼看人。接着自己外任,母亲怕这个妻子跟他走笼络住了她,所以一力留了下来。
当初要是她坚持和自己走,他也不会拒绝,毕竟二皇子什么的江涛还没放在心上。但是她没敢表态,江涛也就放了手。
他上任以后才得知婚妻子有了身孕,江涛从小冷心冷情,即便知道这个小妻子留在家里会被母亲万般嫌弃,他也从没想保护她一下。
他是达尔文进化论的忠实拥趸,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自己柔弱被人欺凌是你自己的责任,别想着旁人来拯救你。
有句话叫为母则强,有了孩子还立不起来,根源就在你自己身上。能从后院中挣扎出来是你的本事,挣扎不出来只能认命。
这种想法不能说他错,但是像他这样的还想要一份真心真意也就痴心妄想了。好在现在江涛也不会有这念头。
过了年,许老爷生日,许诺作为女儿总要去给父亲庆生。江夫人现在看见许诺就头疼,这个媳妇完全成了一个二皮脸,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后院权利都在江夫人手里,她不能明着把许诺怎么样,就暗着来,分例什么的直线下降。
许诺脸皮厚,只要东西一不如意,让下人捧着分给自己的东西满院子游走,然后直接问到江夫人脸上去,“夫人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给的都是什么玩意,史姨娘用的东西都比我好,可怜我的昊哥儿还是个孩子呢”
江夫人实在没见过哪个媳妇能泼成这样,恨的咬牙切齿。但这位是自己儿子江涛明媒正娶的媳妇,她还真不能把人给打死
江家后宅那一出出的闹剧,让旁人看的津津有味,比戏本子还精彩。人们的立场都是左右摇摆的。有的说婆婆苛刻,有的说媳妇闹腾。
江老爷要在外头行走啊,因着后宅事,在外头一直被人嘲笑,去对着江夫人发了火,江夫人忍住气,不敢再克扣许诺,许诺也就消停了。
史姨娘觉得简直匪夷所思,把个婆婆闹成这样的媳妇能有好果子吃姨妈给儿子的信上都强调这个媳妇不知礼,把她给气坏了。
少爷一向孝顺夫人,知道了这些还能对少夫人有好脸色看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许诺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反正她是不想委屈自己的,那就只能让别人憋着了。
话说来,许诺从账上支了银子给父亲准备礼物,账房一都不敢含糊,少奶奶如今失心疯了,一个不如意她就敢当场闹出来,人家还有个儿子呢,只要在规矩体统内,什么都不敢驳。
许诺带着锦绣家看望父亲,她的继母还在佛堂里念经,继母所生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和许诺的年纪相差了六七岁,看见姐姐来个个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许诺嘴角一直带着一丝笑意,送了礼,见了许老爷。因为是小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