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的话还没有说完，曹芬就不可置信的将她的话头打断，抱着孩子是一脸的睚眦欲裂。
那摸样是恨不得将李奶奶一手给撕了。
可是看着这样的她，李奶奶却没有半点害怕也不退让的嗤笑着：“呵，嫁给李达成十几年是没有错，但你是不是任劳任怨你还不清楚吗，你这一下班回来就跟个皇后似的让我这个老妈子伺候着吃，伺候着你的百般刁难，千般难缠。如果，这就是你心里的对得起我，那么我老太婆真想你对不起些，或许老太婆我的日子就不会这么难过。在说了是不是往你身上屎盆子我是不知道，我只是按照正常人的心理推论一下，这孩子是你的，你怎么会这么狠心，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狠心的母亲，而这孩子要是达成的，他怎么也会想要置孩子于死地。”
李奶奶说着，混浊的老眼不着痕迹的瞄了眼被她这些话震得愣神的李达成，在感受着手里拉着的手一瞬间僵硬时，她轻轻的捏捏，安抚着，然后看像张了张嘴不知要从何反驳的曹芬，眼里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抢在曹芬开口前，她又道：“那时候你们就只有这个孩子，国家也只让人生一个，莫如这孩子你就是在不喜欢，在恨她，你也该知道以后只有她能为你们养老送终，你娘家已经没人了，我老李也没有亲戚，以后除了莫如你们是半个依靠的人都没有，可是不止你这个亲妈一心想要莫如死，就是你李达成也一心想要孩子死，还找一个害死你们儿子的借口。
呵李达成，你是高材生，你难道会不明白，莫如他们之所以会一出生就肺气漏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曹芬怀孕时滋补过度又感冒而不肯听医生的话吃点药，让那一咳咳就咳了几个月让两个孩子跟着受罪，你不是不知道在将两个孩子送进儿科时医生要你签的病危通知是个什么意思，你明明就知道签那个就表示这两个孩子都有可能会死，可是你签了，你接受了他们会死的事。
你心里比谁都明白的，那个孩子死了是他没有福气，相反的在当时病情比较严重的莫如活了下来是她的运气。可是你，你一个高材生却将那个孩子的死怪给莫如，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有这样的想法亏不亏心，莫如是在抢救室里站起来让医生不要救她弟弟还是她爬起来去将她弟弟给一把掐死了。
所以，李达成你这个孬货是明白的吧，你是知道莫如不是你的孩子对不对。你就是因为明白，所以你才故意表现得像是让曹芬给拿捏着，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就那么下死手，只因为你敢怒不敢言，又不想给别人养孩子，你想以这样的方式除掉莫如这个眼中钉。
因此，你这些年来才会跟着她想方设法的置孩子于死地对不对，也因为你心里有恨，可是我这个老太婆却不理解，你才会任由她百般磋磨我这个用了半辈子来养你的妈对不对，你其实早就巴不得我死了对不对，你其实早就希望我死了对不对，我只要活着，就不准许你动莫如，我只要活着就不允许你动莫如，所以，李达成你现在装什么。
我跟莫如死了不是正合你意，我跟莫如跳了楼不是正给你解决了心中的夙愿，现在你其实在偷笑吧，你现在其实是在开心吧咳咳咳咳”
李奶奶越说越激动最后这句话可简直就是用吼的，在吼完后，她觉得自己的心终于舒坦了。
不过她很清楚，莫如不是她儿子的孩子这就是往曹芬身上扣屎盆子没错，且不说在他们两结婚时两人有多恩爱就说莫如这样貌，跟她年轻时是非常像的，清秀娟雅的眉型修都不用修，小巧的鼻子挺挺的，樱桃般的小嘴上唇微翘，在加上圆的没有半点攻击性的小圆脸，这小样跟她年轻时的结婚证上人有八分相似。
所以，绝对是她的孙女没错。
可是就是因为自己很肯定，她才会这么说，她就想让曹芬感受一下有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就想给她这个被猪油给蒙了心的儿子一个冷静思考的机会。
李奶奶咳嗽着在李莫如的轻拍后背的动作里悄悄对李莫如眨眨眼，然后不在开口。
而她最后的哪声吼真真是个定时炸弹，这一吐出就将李达成那本来就快要被李奶奶给搅成浆糊的脑子炸开了花。
夙愿，想她死是他的夙愿吗
他怎么可能会想要自己妈去死的夙愿，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妈在八九十年代带着他有辛苦他不是不知道，在那个年代她一个寡妇咬着牙将他给供出来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艰辛。
最初，他也跟大多的孩子一样，尊重孝敬自己的妈的，可是自那个孩子死后，他慢慢的觉得自己的这个妈不可理喻，慢慢的他觉得她坚持得可笑，慢慢的他让仇恨蒙蔽了心智，对这个劳心劳力将自己拉扯大的妈只有对待盲目无知又死脑筋的老人的不可苟同。
可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李莫如是无辜的。
不，他不是没有想过，在医生说有个孩子死掉时他是庆幸的，他庆幸还有一个活在。
可是在将这个噩耗传达给曹芬后，在她说是李莫如害死了儿子后，他的想法才发生了变化。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她，为什么死的会是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才出生，为什么就去世了
这一想法从滋生到根深蒂固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因为在哪时候不能生二胎。
然后他就十几年如一日的想要给他的儿子报仇。
完全就没有想过李莫如要是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