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幽旋53
第二卷
二月的寂静是三月勃发的前奏,浓浓的死气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哭泣。这个季节不是菊花盛放的时候,哪怕是个球都懂得这个道理。但令人奇怪的是,主镇有个地方,各种这个季节不该有的花,悄然绽放。
原来是一家花店,开在主镇北边的一处荒山野岭上。这家店的主人是三个雌性精灵,三个精灵相依为命,以种花养花卖花为生。
花氏姐妹中的老大叫花凋,一头赤绿色的头发反绾成双刀髻,上面点缀着黑白色珠花并且插着镂空金簪。不止头发为赤金色,就连眉毛都是赤绿色,她那眉毛与众不同,眉梢处眉毛分裂为三条,且向上高高翘起,一股威严油然而生。花凋作为老大,无论干什么活都勤奋,一直都是妹妹们心中的好榜样。
那在山野间穿行的影子便是花凋,她身着淡黄齐胸襦裙,在田间,时而低头轻嗅,时而挑拣花虫。很明显这个季节的花难以适应严酷的天气,长势不好,她搓捻摘下的花瓣,摇摇头,这花不够香。
一间破旧的小木屋,那是她们三姐妹的师父给她们留下来的,师父是木匠,现在居住在主镇,回来的日子并不多。她们师承木匠师傅,自然会些手艺,将花变成花环之类,再卖去主镇,收益算不错了,再者三个姐妹本就长得可爱,买家很多。
那间木屋很是残破,是上了年头的老东西,木墙壁修修补补,瓦片破破烂烂又零零碎碎。木屋修在小山丘的半山腰上,山顶是花田,山麓上是一片稻田。
屋里,很多杂货,都是师父宝贵的木制品,师父交代过,要好好帮他守着。师父叫名木,现在正在主镇做棺材,他为很多名人做过棺材,比如那个发现了地心引力的牛苹果。师父以前不做棺材,但经过那件事后,一切都变了。
地上满是木屑的木屋,一个精灵正在用花编织手工艺品,她左手捏着一朵花,看了看背篓,鲜花不够,只好纸花来凑。这精灵右手提着一条木竹弯成的圈子,从背后掏来几根铁丝,把圈环固定,又在地上抽几条稻草,塞进铁丝内,又是一层固定。
“姐姐,鲜花能多摘一点吗?”这雌性精灵一声大喊,嗓门特大。
几十米外的花凋听见了,也勉强用很大的声音回应着:“没有,用纸花吧。”
“什么?打纸鸢?”
在木屋编织中的精灵似乎没听见,继续编织着,在稻草上面继续系铁丝。铁丝系完,把一朵朵鲜花,不均衡地插进铁丝里,又为了防止掉落,涂上一层胶水。
这名精灵抬头,擦了擦汗水,露出那天真烂漫的面容。她的发丝是橙与绿的综合,结飞仙髻,额头刘海儿,额下是花黄。不像姐姐一样头插饰品,她只是刘海儿下戴一圈芹叶牡丹做的花环,抹上花黄戴着花环的额头依旧很是美丽。既有姐姐的成熟,又有点妹妹的调皮,不少主镇人都说她是姐妹中最好看的,她不作评价。
这精灵是花氏三姐妹中的老二,长相出众,又热爱编织花圈,名字也很好听——花谢。花谢曾经想把名字改成花圈,但是姐姐和妹妹都不同意,她不作评价。
花谢有个毛病,热爱花圈,此刻她边编边唱道:“编花圈、编花圈,暮冬是个好季节。死气浓、生人灭,葬礼需要大花圈。我花谢、笑人灭,人灭要买大花圈。”
这首歌有点怪,有点押韵,但是这个花圈,就引人遐想了。花圈还没有编好,花谢看着比自己还要大两倍的花圈,眯着眼睛舒服地摇头。花谢嘴中继续唱到,又去木柜里找了一张白纸,那白纸有点奇怪,是圆的。花谢从一旁,拿过刷子,蘸着黑墨,写了一个大字——奠!
“哈哈,姐姐,姐姐!我又做玩了一个大花圈,”花谢擦了擦眉毛上的汗,她的眉毛很细,像几十根松针搓紧再抹上去的。
屋内没见姐姐的影子,还没回来。花谢走出后门,从后面的小道上面跑去,手里还拽着花圈,一蹦一跳高兴地奔跑上山。
“姐姐姐姐,新貌相的花圈哟!怎么样,好看吗?这么好看,她们一定会卖回家吧?我不作评价,你来看看。”花谢说着,看着花凋,想要表扬。
“都告诉你多少次了,人死人灭是上天定数,我们不能因为我们是不死的精灵就去嘲笑那些生灵。不管他们愿意买哪些,我们都要用心制作。别再唱那首咒人灭的歌了,小心姐姐我打你屁股!”
“姐姐...这,我在家里唱歌,别人不知道。再说了,财路不能断啊...姐姐别打我,我回家了。”花谢一脸歉意,但依然是那个样子,眼见姐姐花凋要打自己,一溜烟地逃回家中。
花凋懊恼地苦笑着道:“我这二妹,什么时候才能懂得生命的宝贵。我们三姐妹是不是选错行了?只是花店?是花圈店!”
原来不是花店,是花圈店,怪不得在主镇不吃香!噩梦人虽然生命力低下,但还是能活个七八十年的。花圈店不赚钱,同时三姐妹还编织其他花制品。噩空最钟爱花圈的,只能是她了,花谢。
花谢跑回木屋,沿路的天上不仅仅种着花,更多的是荒废的田地。这座山的风水很好,没有一棵树,很适合作墓地。选择这里,不是偶然,是师父请来的朋友帮忙选的位置,师父的朋友是风水大师。
家里很乱,爱干净的妹妹出去卖花了,不在家。姐姐经常在山顶照顾花朵,甚至一整晚都陪花睡,花谢索性不打扫。花凋是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