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有三十三个儿子,唯有三个儿子不如我意,没能学得我半点贪财好色。——神圣帝国雄狮将军帝托·巴卡
船长胡安挽着阿芙拉的胳膊离开海盗船。
卢卡斯并不奇怪,问了诺顿是不是他们带上船的那个女人。诺顿回答说,应该是,但是没想到那女人那么漂亮。卢卡斯喝了一口酒,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入睡。
海军的欢迎仪式并不热情,所有人都是目光冰冷地目送两个海盗进入后舱的餐厅,甚至有情绪激动的海军转身对着卡洛的国旗敬礼。
“奇耻大辱啊。”一个上了年纪的军官轻叹,“昔日米开罗上尉困死孤岛,也未曾向经过的海盗求救。如今的年轻军官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
芬恩的额头很宽,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有了几条不起眼的皱纹。他的双颊也是深陷的,再配上现在穿的常服,显得格外的消瘦。
他惬意地坐在主位上,深陷的双眸凝视烛火。
他想起那女子慵懒的神态,也在刻意模仿试着放松。自己现在还有童真之时的记忆吗?他想到了家族的城堡,他跨过冰冷的城墙,站在高处,遥望满地黄土的马场。他那时候的愿望是成为一名骑士,能冲到众人的前面。那样就没有人能管教自己,自己想要如何便能如何,哪怕是背弃信仰。他的远亲来拜访的时候,曾经送给过他一柄木头防治的骑士长剑,但是后来他无意中打伤一个仆人之后,那木剑就被父亲丢到了火炉里。
没错,和眼前的蜡烛一样,一点一点地被光芒吞噬,最后或许会有一把灰烬。
就在芬恩搓着疲累的双目的时候,卢卡斯和阿芙拉一前一后地来到餐厅。
餐厅的布局是奇诺的风格,和卡洛相比,少了一份庄重,多了一份优雅。每一个细节都有艺术的痕迹,桌椅的背面,还有用过就会丢掉的餐巾。所有餐具的边缘上都有金丝,一晃而过的贵族气息。
芬恩没想到那个女子也回来,他不由自主地一笑,两道皱纹从鼻翼延续到下巴。
“欢迎,欢迎。”芬恩起身迎接,手冲着阿芙拉。“这位是?”
“阿芙拉。”
芬恩没有多想,绅士地替她来开椅子,请她就坐。随后,蹭到胡安身边耳语。
“还有很多同船的军官,想要一睹大名鼎鼎的疤面的风采,不如我让他们进来一同进餐吧。”
一条长桌,空着那么多座位。胡安看了阿芙拉一眼,最后犹豫地答应。
八位军官陆陆续续地进来,显然有几人很不情愿。
那位上了年纪的军官挨着阿芙拉坐下来,皱着眉头。
“这位女士,我怎么看您有点眼熟?我们在卡洛见过面吗?”
“没有。”阿芙拉礼貌地回答,“我是伊第豪内岛的人,你可以叫我阿芙拉。”
那是地海的一座岛屿。
“加里·欧根上尉。”年老的欧根点头致意,“多好的姑娘,偏偏做强盗。”
“好多的老爷子,到现在也不过是尉官。”
欧根被反讽了一句,放声大笑。其他的军官可没他这么有闲心,还没有开始上菜,就将目光放在了海盗疤面的身上。
“你就是那位的旧部?”
胡安点点头,“为女帝尽力,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耀。”
“可惜她死了。”另一个军官说出来故事的结局。
胡安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暴怒,而是挠着头,平淡地发问。“是吗?”
“我也听说过她,听说死的罪有应得。”
芬恩长叹一声,“我们还在学院,也都听说过到那女人的风姿。报纸上讲,就连人鱼的容貌也不及她半分,她就是所有伪善之人的噩梦。她若还在世,哪里还有奸商?哪里还有辛迪加的立足之地?”
欧根出言喝止,“她终究还是我们的敌人,多少军人死在了她的手中,你这么说,对得起国家吗?”
“当然对不起。”芬恩哼了一声,“但我对得起人民。”
没人再说话,一个个空盘里面装满了食物。
“吃完再谈,那样才有力气。”芬恩率先开始拿起刀叉。
同时,一场晚宴也在圣歌利亚的多芬港举行。这并不是官方的宴会,而是海军中将乔吉塔·古利格利的副手为了给中将庆祝生日而举办的海上宴会。古利格利事先并不知情,他还在为上面不允许他请假的事情而烦恼。
一顿算不上奢华的晚餐过后,军官们开始随意交谈。
一个羞涩的新晋军官拿着一家乡的酒送到中将休息的房间。
“中将,我是菲利克斯·克鲁尔。”
“哦,野草堡的克鲁尔。”酒上写着地址,古利格利认真地逐行默念。“你家乡是不是鸢尾花特别多?”
“是啊,满山坡都是,虽然叫野草堡,但是野草还真的不多。”
“我很喜欢花,家里的花圃里都是各地利客客气气,笑容挂在脸上。“最近过的还好吧,你的老师可是嘱咐过我照顾你,我这忙来忙去的,倒是忘记了,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
“当然没用,在您的手下做事是我的荣幸。”克鲁尔也有些情不自禁,没想到从来对他都是冷脸的学院老师还会托付中将照顾自己。
“还有别的事情吗?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
“没有,谢谢将军。”年轻的军官克鲁尔满足地离开。
站在门口的中将副手雅各布也对他点头示意。
“我可不记得将军你家里有花圃。”雅各布随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