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弦想想自己这一辈子,净是遇到些令人哭笑不得之事。第一次被俘,是掉在自己亲生母亲的密室里,而这一次,是因为有人顺道要拿她去做个替补。
不过,替补的待遇倒是很好。
这魔窟中,虽比不得轩辕宫好山好水,好出产,却也是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特别是那地底松露,鲜美无比,要在其他地方享用都难,可这魔窟,竟整日变着法儿做了给她们送来。
风弦与小女娃,整日受着魔君的招待,见魔君也不召见她们,也不折磨于她们,只是少了些笔墨伺候,让人烦闷倍感无聊而已。
却是白及君,那日收工之后,寻遍了整个后山都没有找到风弦及小女娃。
早已料定出事了。
急急让门卫通报了轩辕君,便孤身携带着他的玲珑金阙塔来到魔界,大展杀戒。
虽然,白及君生不逢时,正赶上天帝困顿之时来到这个世界上,因而被扔在沙漠之中。
但是天帝也因此而深感愧疚。
尤其是在他平定魔族之乱后,声名鹊起,又有一支敢死队誓死追随,所以被几位哥哥联合排挤,硬说他要谋反。
天帝听信谗言,一怒之下,把他贬回了沙漠中。
经过三万年的观察,天帝的内疚积得越发深了,也似乎也明白了,只有他这小儿子才是天庭最值得托付大任之人,这次回天宫,把早年征服六界的至宝玲珑金阙塔赐给了他。
这么至高无上的法宝,谁都想要。
但白及君念及父亲比自己年老体衰,更需此法宝以备不时之需,推辞道:“孩儿常年在外,既无权势也不参与任何纷争,拿着这宝贝倒还招人惦记,不如孑然一身来得轻松自如,此物件父君还是留在身边为宜。”
想不到那天帝的自责竟是如此深重,硬是在他出行那日,把这玲珑塔让三殿下给他送到南天门外来。
“九弟……”
白及君刚唤出七彩祥云,却遥见三殿下领着小童子甫加携那玲珑金阙而来。
“三哥这是作甚?”
“父君不放心你,让我给你把这金阙送来,让你携带在身上,出门在外也好有个照应。”
“其实父君知道,这些东西于我都是多余。反倒是父君身体每况日下,各族虎视眈眈,妖魔蠢蠢欲动,或恐有一日天庭有变,他老人家更用得着。”
“九弟说哪里话,父君一片心意,你这样拒绝,岂不惹他生气?”
“生气?父君三万年前那般决绝,如何今日会生气?”
“三弟还记着三万年前那件事?”
“如何会忘记?母妃至今还被锁在天牢中,受尽孤苦寒暑。我连望一眼她都不能。如何能忘?”
“九弟先把这玲珑金阙收下,不要惹父君生气。救母妃的事,交给三哥。”
在这天庭中,也就他这位三哥和游手好闲的八哥不害他,因他们都是瑾妃娘娘的儿子。
白及君听三殿下说得有道理,便跪拜收了那金阙。
为了他的母妃,他什么都能忍受,什么都能原谅,也不能原谅。
三殿下又问:“此番去往何处?”
“去土族有件急事。”
那三殿下一听是去土族,肯定不是什么正事,一定又是去找那轩辕文昊厮混,便规劝道:“九弟,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别整天吓跑乱逛的,该成家还是成个家正经。”
白及君这位三哥,人是很好的,就是比较啰嗦,而且尤其关心他这位小弟弟的前途和婚事。
他虽像父亲一样疼白及君,但是白及君却最怕见他,而父君有什么事却总喜欢叫三哥。
不过除了三哥,也没有别人会这么待他了。
白及君自从在大泽中与风弦相处了数月,便日日思念于她,若不是天宫急告父君病危,当时风弦要赶往土族取奈何草,他怎会舍得让风弦单独一人前往?
皆因那土族皇帝轩辕君,乃自己拜把子的哥们,是信得过的人,他才一边回天宫看望他父君,一边心急如焚地等着风弦回去。
不料,风弦竟然三个春秋还不回。
虽然,在以万年计时的天庭,四个春秋算不得什么,但他却仿佛与她离别了四万万年那般难耐。
见父君身体缓了上来,日渐恢复,整个人呆在天庭倍感无用武之地,便急急想赶去土族瞧瞧风弦为什么不回。
此番南天门外,他急着去见风弦,也不违逆他三哥的话,也并不了解他三哥所言何事,急急应付道:“三哥说得极是,还望三哥替我好好照顾母妃。”
拜了一拜便踏上了七彩祥云。
白及君的两位同胞哥哥,说起来非常有意思,三哥每见他必催婚,八哥则每见他必鼓励其单身。
因那八哥乃是个浪荡公子,在各种亲戚的催促下,年纪轻轻就取了九黎族的公主。
可巧那九黎公主竟然是个十分了得的人物,不管他做什么都要过问,还布了许多眼线,弄得他整日犹如困兽一般,毫无人生自由,简直苦不堪言。
所以每次亲戚们催促他这位弟弟,他都拍着白及君的肩膀,以过来人的姿态十分同情道:“哥哥的幸福和自由便是毁在了众人的压迫之下。老弟你一定要挺住。这种事跟穿鞋一样,只有自己知道什么合脚什么不合脚,千万不要听别人怂恿,到最后你会发现别人既不能替你过生活,也不能替你解围。哎……可是到那时已经晚了,就像为兄我。”
白及君的这八哥,向来不说正经话,于这件事却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