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川市，启明印刷厂，厂长宋万里这两天着实意气风发。
表情包都卖疯了！
他这个小小的印刷厂，原本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厂子，靠着弄一些广告传单，帮学校印刷试卷，做点不干胶，以及其他的边角料维持运转。
直到刘健找上他。
当刘健拿出表情包原版的时候，宋万里凭着自己敏锐的市场嗅觉，觉得这事可能有搞头。
但他和刘健就利益分配产生了分歧。
宋万里要搞一锤子买卖，想直接买断表情包的版权。
刘健则坚持抽成。
“刘老板，我一次性付给你几万，难道你还不满意？”宋万里不解的看着刘健。
他觉得刘健看起来像个做生意的，怎么能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呢？
“刘老板，你如果还要坚持抽成，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提醒你，到时候如果卖不出去的话，你可就一分钱也得不到。”宋万里要先把话给刘健说透，省得自己到时候担责任。
“宋厂长，不如我们来个对赌协议如何？”刘健只是笑，一脸笃定的望着宋万里。
“对赌协议？”宋万里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新鲜的词汇。
“所谓的对赌协议就是……”刘健解释完，宋万里感觉有些震惊。
刘健何尝不是如此？当他第一次听李浩说起对赌协议时，也是觉得惊艳之极。
李浩一天能在一中卖出去将近400张表情包，并且还是在星期天，再加上局一中的规模也不大。
刘健觉得，蓉川市作为蜀川省的省会，就按十所学校算吧，怎么都应该能卖出去4000张。
刘健当场就和宋万里签了个对赌协议，三天之内，如果刘健能在蓉川市卖出去4000张以上，那么市场定价一块钱一张的表情包，宋万里每张给刘健抽成30，也就是三毛钱，将来也按此比例合作。
如果低于4000张，宋万里就一次性付给刘健5万，买断他的版权。
刘健心里也有些忐忑，李浩只卖了一个中午就是将近400张，他想着自己三天应该能卖出去4000张吧？
刘健对此不敢怠慢，亲自挂帅上阵，找了两个得力手下，带上李浩设计的那种大型广告，掐着中午的饭点，先是直奔蓉川七中。
用李浩的话来说，这叫“地推”，地面推广！
蓉川七中作为蜀川省一级示范中学，在全国都很有名气，学生人数约在一千三四百左右。
哗！下课铃响，刘健那里顿时就炸开了。
表情包，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西，狠狠刺激着蓉川七中学生的心脏。
在局二中曾经出现过的场景，又再度重现。
只不过比李浩那天更要火爆，学生们购买起来也是更加坚决，感觉都不怎么心疼钱似的。
“不愧是蓉川七中的学生，大气。”刘健数钱数到手抽筋，一边暗自感叹。
下午3点多的时候，刘健疲累的回到启明印刷厂。
宋万里望着刘健得意的笑：“怎么样老弟？4000张不是那么好卖的吧？老弟，我看你也是个文化人，你们这些书生就是这样，总是爱把做生意的事情想得简单，你以为……”
“快……老宋，快……”刘健咕嘟咕嘟喝干一大缸茶水，无力的挥了挥手，“火力全开，加快生产，迅速铺货！同时一定要注意安全，质量不能马虎。”
“4000张表情包全都卖完了，并且只在一个学校就卖完了……”
刘健最后望着宋万里，羞涩的笑了笑。
“什么？”宋万里吓得差点坐到地上。
每个人其实都低估了表情包的战斗力，包括李浩自己。
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只要胆子大，天天寒暑假”，“死猪不怕开水烫，越到考试我越浪”，“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一致决定，不写作业”这三张表情包应该是标配了，怎么都应该每样购买一张吧。
实在是囊中羞涩的学生，起码也会在这三张表情包里面选一张。
除此以外，“如果长得帅是一种错”这个表情包，是个男生都想拥有，毕竟谁的青春不自恋？
“不吃饱哪有力气减肥啊”，对女生来说，无疑也具有巨大的冲击力。
再加上李浩的表情包制作精美，选材高档，一看就令人爱不释手。
这也是李浩跟刘健商量合作细节时，提出必须坚持的一个底线，质量一定要好，一定要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感觉！
刘健抽空给李浩打了个电话，就基本上没有停过了，他和宋万里一面盯着厂里的生产，一面迅速向市场铺货。
当天晚上，表情包只是在蓉川市一个城市，发货量就达到了惊人的两万张。
第二天货源又陆续发往东川，南川，全国其他城市……
随后全国各地的小伙伴们，就真的是惊呆了！
……
人的命运很奇妙，有时候可能就因为别人一句话而改变。
多年以后，楚云仍然清楚的记得那个有些清闲的下午，两个少年走进柴市街188号，他的批发店。
其中一个少年看起来是个狠人，一口气就在楚云这里买了十五块钱的不干胶。
“老板，这个东西如果做成了，我让你当咱们东川市的销售总代理。”
少年给他看了一张表情包，然后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几天之后，楚云就真的成了东川市的表情包总代理。
然后他亲眼见证着表情包在东川市遍地开花，以一个极其恐怖的速度蔓延。
楚云所做的主要就是协调货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