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半梦半醒的月绮歌只觉得心口闷得慌,挣扎了几番后醒过来,睁眼就看到焚空蹲坐在她身上,而它这会儿刚好是低头看她,抬起来的爪子好像在说她如果再不起床,它就要动手了。
近距离的视觉效果让月绮歌倒吸一口气,这放大了好几倍的脸乍一看还挺大,有点吓人。
在起身的时候把它从自己身上拎开,坐起来拍拍胸口,说出的话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味道:“还以为要被淹死了。”
梦里自己掉进了水潭,旁边还有好几个衣着鲜丽的人在笑。
她在梦里很生气,可是自己却慢慢的下沉,只能从斑驳的水面看着他们逐渐扭曲的笑……
焚空坐在她身边,微眯着眼睛,舔了舔自己的肉垫,“不早了,快去学习。”
听到学习两个字她就头疼,凉凉的扫了它一眼,揉搓了它脑袋一下才起身下床洗漱,“焚空,你真是比我以前的老师还要严格。”
坐在床上的焚空歪头,她还有老师?
月绮歌收拾妥当后出门伸了个懒腰,嗅着晨间清朗的空气,让她好心情的对大棕熊挥了挥手,爽朗的笑颜比晨间的微光更要暖人心脾,“熊熊!早啊!”
大棕熊趴在大石头上,身边放了几条还在微微挣扎的鱼,学着她的样子对她摆了摆自己大大的熊掌,“早。”
看她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了,大棕熊才爬了起来,道:“昨天夜里有两个人在屏障外释放妖力,我过去查看了一下,都是来找你的。”
“找我?”月绮歌拿起已经洗干净的野果吃了一口,“司戊?”
大棕熊点点头,然后说道:“还有另一个。”
“泉一?”
“不是,他说他叫天纵,是赤蛇王派来的。”
听到从大棕熊嘴里蹦出来的那个名字,月绮歌咬着野果,愣住了。
“天纵?”野果直接掉在了地上,“真的是天纵?他是不是穿着衣袖有点蛇鳞纹路,长得还很好的少年?笑起来还特别温和,态度特别谦逊有礼?”
大棕熊仔细想了想,“衣袖没有注意,其他都算符合吧。”
“他他他他说了什么?”
“他只说他叫天纵,是赤蛇王派来寻你的人,其他的,没有了。”
就算只是这么简单的两句话,月绮歌还是很开心,甚至情难自控的扑在了大棕熊软乎乎的怀里,跳着说道:“他来找我了!他来找我了!他真的有在找我!”
“这样是不是就说明我很重要?在他心里,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重要?”
明明是高兴着的,眼眶却不自觉的红了,接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呜呜呜,我好开心……真的!太开心了!”
大棕熊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类这么又哭又笑的,有点疯癫,那份打心底冒出来的开心却又能把周围都给感染了。
它把熊掌放在了她的脑袋上,用最轻最轻的力道拍了拍,“我也替你开心,不过我也告诉他,你现在出不去,需要等你把他留下来的东西都学会了,才能突破这个屏障去见他。”
“嗯!我会努力的!我想见他!”
原本心里还深藏着惶恐和不安的人这会儿知道了夜凤栖其实有在派人找她后,那缭绕在心间的迷雾已经被冲散开,如今只剩下坚定!
她想要见他,疯狂的想着!
月绮歌随便抓了几个野果吃掉后就冲回了竹屋里,把书架上几本书搬到桌子上,坐下后开始记背药理知识,或许真的是洗髓净骨丹起了作用,之前那些对她晦涩难懂的东西,现在看过去也能很好的记住。
当她只要专注的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是完全可以忘记时间的,哪怕是焚空到了午后见她没有停下来吃饭的意思,过来用肉垫挠挠她的脚踝,她也只是弯下身摸摸它的脑袋,声音温温软软的说道:“乖一点,等我看完了再陪你。”
焚空性格乖张任性,哪怕被岳青衣收服,被他教养了好些年,它依旧是很容易发脾气,却也极好安抚。
如果月绮歌刚刚不理它,它肯定要闹腾,可她似乎抓准了它的弱点,摸了摸它的头,还用那么温柔的声音让它乖一点。
看似通体全黑,实则身上有着暗红色豹纹斑点的猫儿有点小开心的晃了晃尾巴,既然是新主人要求的,那就乖一点好了。
它跳到一旁的椅子上趴下,脑袋枕在前掌上,懒懒的盯着她看,或许这个新主人并不是那么难以让它接受。
月绮歌专心致志的学习到月上枝头,只闻蛙叫虫鸣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她呼出一口气,仰头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梳理着脑袋里挤在一起的知识。
焚空适时跳到了她的腿上圈着,尾巴一甩一甩的,要顺毛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她抬手摸着它滑软的毛发,很有规律的给它顺毛,听着它舒服的呼噜声,月绮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来,“焚空,你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让我吃啊?”
焚空咬住她的手指,然后又吐出来,道:“你想要什么?”
月绮歌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它说道:“给你洗髓净骨丹已经是破例了,因为只有它药性温和一些,除非你的灵魂稳固,不然我有再多的东西,你也用不上。”
“……说得这么直接,就不能让我枯燥的学习生活中多一点期待和幻想吗?”
“三界之中,恐怕也只有你们人类会抱着这种可笑又可耻的想法活着了。”
“再说我就要生气了。”
月绮歌拿生气威胁它,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