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出去。”
正德耍起了赖皮,简宁觉得有些无奈。成亲第一天,这熊孩子又发起了熊脾气,自己难道正得应了他一起穿衣?
抿着唇,不知怎么办,索性不说话了。
正德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有所反应,侧头偷偷一瞧,心里顿时一跳。
这妮子的脸又冷了,这是又在生气了?
正德也感到一阵无奈,这人怎么就这么讲究呢?
不行啊!如今都成亲了,都自己的人了,这女人不是该以夫为天么?何况自己还对她这么好,怎么着也得迁就自己一回不是?
索性也是冷了脸,不说话,侧过身,将背对着简宁,玩起了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正德等啊等,等到外面宫婢叫喊了,这人完全还是没回应,心里开始升出投降的念头。
“你就这样倔?”
简宁也侧个身,低低道:“我就是怕羞,这有什么问题?”
说罢便是任由那人随意说话,自己却是一个字都不应了。
正德气急,哪有这样的媳妇?反了天不成?!不行,今日自己一定要振夫纲!怎么说都成自己媳妇了,再这样老冷脸对自己,那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错过了给母后请安的时辰可不好。”
某人微微转身,将头侧回来,一边偷瞄简宁,一边言语威胁,“到时母后怪罪可莫怪我。”
“那就怪罪好了,到时我就跟她老人家讲讲这道理,到底谁无理取闹?”
“你,你敢!”
正德红了脸,“这等事你怎可与第三人言?特别那人还是我的娘!”
“你也知害羞?”
简宁转过身来,“你都有羞耻心,为何我就不能有?”
正德语塞,抿着唇半晌,忽然哼了下,道:“哼,罢了,罢了,我一大男人还能为你计较?母后对你我的婚事颇为上心,我这个当儿子的也不能再让她操心,我去洗漱了,你也快些。”
他说着便是下床,自己将xiè_yī亵裤穿上后,道:“我去隔间洗漱里,你也快起来。”
说完便是朝隔间走,可走到隔间了却也不见床上人有动静,心里不由纳闷,喊道:“媳妇?媳妇?”
怎么没声了呢?
忙又折回来,喊道:“简云舒?简宁?喂,怎么不吱声?”
拨开床幔一看,见那人还侧身躺着,心里生出一丝不安,“怎么了?”
简宁冷笑,却是不应话。
小子胆肥了,以为娶到了姑娘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结婚第一天就想给自己立规矩?做梦!
今天不将你治住了,以后越发厉害,姑娘可不上当!
正德抓着床幔的手发紧,忽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自己好好的去试探她做什么?她那样高傲的人,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能答应嫁给自己还不能证明什么么?
再想想,她在外人跟前很给自己面子,就两人时好像自己伏低做小的也没什么?
对了,自己是男人总得让着她点,哪能跟小女子计较?
想到这里便是爬上床,摇着简宁,脸带讨好地道:“好媳妇,好婆娘,逗逗你的,别生气了,不然等会儿错过给母后请安的时辰可不好了。快起来罢,我不逗你了。”
见她还是不应自己,他不由急了,“哎哟!祖宗!我叫你祖宗了还不成?你这气性怎么这么大啊?这都成了我婆娘了,怎还跟以前一样斤斤计较啊?!”
“陛下纳妾身为贵人时便知妾身脾性,怎等妾身委身陛下后,陛下又想让妾身改了脾性?早知如此,又何必娶我?”
正德头大了。这妮子当真气性不是一般大啊!这左一句陛下,右一句妾身的听着真膈应,她哪来那么多气啊?不就一点小事么?怎得就这么计较?
“行了,行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您没错,或者说您根本就是在敷衍我。”
简宁裹着薄被坐起,“您心里觉着我根本就是一无理取闹,恃宠而骄的小女子,您根本不在意我,若在意您就会站我的立场上想问题,就跟我会站在您的立场上想问题一样。”
她注视着正德,道:“古人说夫妻者,相敬如宾才能长久,陛下难道以为相敬如宾就是互相客气么?所谓相敬如宾其实是指夫妻二人要将对方当着客人般尊敬,心里为其所想,不因亲密而就失了应有的尊重,如此感情才能深厚,长久。陛下贵为天子,坐拥四海,显是不用考虑这些的。但陛下说过,无人时,陛下不是陛下,简云舒不是百小生,既如此,为何不能如寻常夫妻般心里相互念着,想着?还是陛下对简云舒无男女爱意,只想着这丫头不寻常,不依着您心意,便想驯野马般将我也驯服了?”
正德眼泪都下来了,“我就说两句,你怎么这么多道理?”
见她脸色又冷了些,正德忙道:“行了,行了,我一个大丈夫,大明的天子都这样低声下气的了,你也总能消消气了吧?你不说夫妻要相互心里敬着么?哪有这样不依不饶的?这是敬着么?”
“哼!”
她冷哼了一声,将脚伸出被窝,轻踹了一脚,“快洗漱去,我要穿衣了,误了给太后皇后请安的时辰可不好。”
正德心情立刻好转,道:“知道了,知道了,不许气了知道没?我洗漱去,你快些。”
简宁见他进了隔间,嘴角微微上扬。
小样,跟我斗?还嫩了些。
下床穿好xiè_yī,走到隔间时,宫婢太监已在给正德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