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杜老大夫妇脸上的表情,闻源就可以断定二人根本找不出外人来作证,如此看来那位给杜老二做证之人所言应该就是事实了,但是他却不能根据自己的判断做出判决,必须有相应的证人才行。
杜老二突然跪下道:“大人,我搬去庄园之前,我父亲的身体尚算康健,可是这还不过数月的时间父亲却已经撒手人寰,小人怀疑父亲之死恐怕另有蹊跷,还请大人让仵作前去验尸,看看我父亲是否是寿终正寝。”
下面的人也在议论。
“是啊,自从杜老二离家后,杜老爷就从来没有出过府,平日里杜老爷那可是隔三差五就会前往鱼仙居吃鱼的,可是这几个月却一次没有,其中恐怕确实有蹊跷。”
“我在听说这位杜氏可是一个厉害的娘们,杜老大对她可是言听计从,该不会是??????”
此人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在场之人大多数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普通百姓都能想到之事,闻源这位县太爷自然不可能想不到,他突然对杜老二问道:“你父亲去世后,你可曾见过你父亲的遗体?”
提起此事,杜老二就一脸悲伤道:“大人啊,父亲是何时去世的小人都不知道,只是到了发丧之日才有人来告知我,等我回到城中时,父亲的棺材已经抬了出来,所以小人根本没有见到父亲的遗体。”
“好你个杜老大,父亲去世你为何不派人告知你二弟?”
杜老大挺起胸膛道:“大人怎知我没有派人前去告知,只是老二他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我的人去了城外庄园并没有见到老二。”
杜氏也帮腔道:“是啊,大人当日那位家丁还是我亲自指派他去的。”
闻源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对杜老大夫妇道:“既然你兄弟对你父亲的死因有所疑问,所以本官决定开棺验尸,不知你夫妇二人意下如何?”
这下杜氏这个儿媳妇的反应可比杜老大这个儿子的反应还快,她急忙喊道:“大人这可使不得啊,我公公刚刚入土为安,我们这样做岂不是让他走的不安心嘛,所以民妇恳请大人收回成命。”
杜老大反应了过来,他也和妻子一样跪倒在地道:“大人此举万万不可吧,人死为大,岂可因为我二弟几句胡言乱语,就打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呢。”
另一边杜老二也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求大人成全,若是父亲真是寿终正寝,小人愿意放弃家产的继承权。”
这下闻源可就有话堵上杜老大夫妇的嘴了。
“杜老大,既然你们夫妇认为杜老爷是寿终正寝的,又不想让老二分得家产,你们满足老二的这个要求又要何妨,到时候这家产就都是你二人的了。此事如此处置,堂下百姓你们认为本大人公正否?”
“大人的决定十分公正。”
“大人处置得当,我等没有任何异议。”
“大人英明。”
这下杜老大夫妇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杜老大的双腿都在发颤,这一点无论是闻源,还是站在堂下的李密都注意到了。
李密心想:“此事果然另有蹊跷,这一对夫妇为了谋夺家产,居然能作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来。”
“啪”
“来人,去将仵作叫来,本官今日亲自出城见证开棺验尸,看看杜老爷之死究竟是为何。”
闻源前脚走下大堂,杜老大就突然爬到了他的面前,一个劲地叩头,痛哭流涕道:“大人饶命啊,此事和我无关啊,都是这个婆娘自作主张毒死了我父亲,我是受她蛊惑才草草安葬了父亲。”
果然如此,这是堂上那些衙役和堂下之人内心共同的想法。
杜老二更是气愤地扑到了杜老大的身边,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一边落泪,一边怒骂道:“你个畜生,父亲哪里亏待你了,你却要做出这等qín_shòu之事?”
杜氏像是一个疯子似的扑到了杜老大的身上,又是抓又是挠的,状若疯癫道:“杜纯民你个王八蛋,明明都是因为你,你却要让老娘给你背黑锅,你这是做梦,都是你为了早日得到家产才做出此等qín_shòu之事,现在你居然还想着把脏水扑到老娘的身上。”
“来人,把他们给我拉开。”闻源下令道。
两名衙役冲了上来,将撒泼的杜氏给拉到了一边。
杜老二“咚咚咚”地叩了几个响头,额头上都渗出了血迹,对闻源说道:“请大人将凶手绳之以法,以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按照大唐的律法谋杀自己的父亲,主犯处以死刑,从犯处以徒刑十年。
但是现在杜老大夫妇互相攀咬这主犯和从犯一时之间和无法确定,这倒是需要费一番周折了。
闻源扶起杜老二道:“你放心吧,本官一定秉公断案,给死者一个交代。”
分家产的案件已经无需审理,杜老大夫妇自然失去了继承权,全部家产都由杜老二来继承。
不过这谋杀亲父这个案子却还需要继续审理,闻源对衙役们命令道:“你们这就前往杜府将府中之人全部羁押过来,本官要亲自审问他们。”
杜老二一脸感激道:“多谢大人。”
“这是本官应该做的,你不需要感谢,为官一方自然就应该为民做主,不然做这个官还有什么意义。”
谋杀亲父的案子必须先审问一遍杜府的下人看看能否得到一些线索,然后才能决定何时公开审理,所以此时闻源只能先宣布退堂了。
看到杜老大夫妇被押下去后,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