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落正在遭受这么巨大的折磨,绯玉在一旁急的不行。
可是在床边来来回回的踱了许久的步子,她都觉得苏落之所以会忽然毒发,一定不会是苏落自己导致的
王爷今夜离开玉容殿之前,曾说过,无论偏殿再发生任何事,都别去打扰他,他今夜要与建元帝下棋。
不可以去打扰王爷的意思就是,王爷知道苏落今夜会毒发,也知道自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求他。
早早的就下了命令,就是让苏落受这一次折磨吗?
绯玉皱起眉,看着躺在床-上痛到浑身剧烈颤抖的苏落,在宫女拿着火炉回来的时候,忙将火炉都放到床边离的比较近的地方去,再用热水洗着帕子,用这些温热的帕子去擦试她的脸。
可苏落的汗仍然大滴大滴的划落。
“姑娘,你再咬下去,这嘴可就没法见人了。”绯玉叫宫女拿来一块干净的帕子叠好,递到她嘴边:“来,太疼的话咬这条帕子吧,别再咬嘴了,都已经出血了。”
苏落闭着眼睛忍着剧痛,听话的勉强张开嘴,将那张叠好的帕子咬住。
“这可怎么办。”绯玉站起身,回头看向那几个宫女:“再去拿两床被子来。”
宫女听命行事,出去准备被子。
可从苏落现在的状态来看,恐怕就算是再拿来十床被子盖在她身上也没用,这寒香丸是从体内向外蔓延的寒气,与外部的热量无关。
哪怕现在把苏落投进火炉里,她也仍然是冷的。
绯玉转身去倒了一杯热水过来,回到床边扶着蜷缩着身子并且浑身发颤的苏落坐起身,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姑娘,喝些热水吧,也许能舒服些。”
苏落勉强的张开嘴,却是根本咽不进去东西,水刚喂进嘴里,就全都流回到了杯子里,完全没有能吞咽的能力。
“我去找连展连大人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你解毒。”绯玉实在看不下去了,将苏落放到床-上后便要走。
“绯……玉……”苏落忽然开口叫住她。
绯玉转身:“姑娘?”
“不用……”苏落强忍着痛,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说:“不用去……”
“可是姑娘你现在这才刚开始痛,若是真痛到明天午时的话你会受不住的!”
苏落慢慢的摇头,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抬起眼看向她,眼前已经被滴落的汗蒙上了一片,模模糊糊的,她又痛哼了一声之后说:“没用的……”
“如果……殿下是要折磨我……想让我遭……这份罪……”苏落狠狠的皱起眉,脸上已经是灰白一片:“连大人就不会……帮我的……”
绯玉一听,当即转身走了回来:“可是姑娘你现在这样我真是看不下去,这一床的被子都已经被你的汗浸湿了!”
苏落慢慢的摇头:“没事……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话音刚落,她便赫然用手捂着肚子,难耐的低哼,双手紧紧的抓着绯玉的衣袖,却仍是摇头:“我熬到明天……就好了……没事……”
绯玉红着眼睛看她:“姑娘,王爷为什么要惩罚你啊?”
苏落闭上眼,仍然只是摇头。
她的确是太自以为是,在一个自己根本看不懂的男人面前以为能卖弄些机智本事,可到底他还是看穿了她。
让她提前毒发也是给她一次血的教训。
她除了忍,没别的办法。
这么久以来,多大的痛苦都忍了,精神上的,身体上的,现在只不过是疼而己,就当是一次教训。
让她记住以后在长孙晏离面前必须要更加小心。
她的手指紧紧的按在小腹上,肚子里仿佛所有的肠子都紧紧的绞在了一起,她低哼着再次推开绯玉,转身倒在床-上痛哼。
……
翌日清早。
宫女们来来回回的在偏殿里走动,绯玉时不时的到殿门外向外看一看,再又回到里面看着那在床榻上已经痛到浑身痉挛了的苏落。
已经三个多时辰了,苏落腹中的痛不仅没有减轻的迹象,甚至越来越严重。
一床一床的被子都被她的汗浸湿,绯玉生怕她出事,每隔半个时辰给她喂一次热水,虽然每一次都喂不进去多少,但似乎喂进去一点都能让她缓解不少。
这会儿绯玉正准备去叫宫女烧水回来,忽然看见连展在不远处的方向往玉容殿这边走回来。
绯玉急忙跑了过去:“连大人!”
连展看了绯玉一眼,见她像是整夜未睡并且眼睛红的不太正常,直接问:“绯玉姑娘?怎么了?”
“殿下还没有回来吗?”
连展摇头:“殿下昨夜在建元帝的宫殿里下棋,几乎整夜未睡,这会儿正在建元帝的偏殿小憩休息,怕是午时之前都不能回来。”
“午时之前都不能回来?”
绯玉顿时就像是泄了气一样,无奈的摇头。
“怎么?出什么事了?”连展问。
绯玉低叹:“没什么,殿下给苏姑娘服了寒香丸,苏姑娘的毒发作了,已经被折磨了一夜,人已经快不行了,我以为天亮了再找殿下,殿下该是能将解药给她,可没想到,殿下竟然在午时之前都不打算回来。”
连展愣了愣:“我也觉得奇怪,殿下近几日本就是一直躲着建元帝,懒得理会这大夏国的事,可昨夜建元帝派人来请他去下棋,殿下竟然答应了,甚至去下了一夜的棋,今天更在那建元帝龙宫的偏殿处休息。”
绯玉抿了抿唇,没再多说,只对连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