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心中充满了好奇,长孙晏离这一日的表现,简直是算无遗策。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这种地步的,每一步都算的那么准确。
这个男人,越接触越神秘。
以往他高高在上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有人代劳。
所以她能看见他亲眼做什么事情,想什么事情全都是很罕见的。
反而是这两日里,算起来他也只是做了一件连贯的事情。
可是这些连贯的事情,若是串一串,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将会毁于一旦。
走到这一步,她心中一直相信他不会失败。
每一个细节,对她来说都有些出乎意外,是她根本想不到的。
这其间要假设多少种可能性,要做多少设想,才能把每一步都走好,她不敢想。
“本王是从小兵开始爬上来的,搜查这种任务,一般都是两个人结对。林鸿远是本王的人,他用人有什么习惯,本王自然知道。”
长孙晏离淡淡答道,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的小事。
可是他从小兵爬上去,经历过什么,也真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清楚。
长孙晏离画了几下子,觉得自己还是画的不太好,便搁下了手中的工具,重新交给了苏落。
“既然是殿下安排的人,殿下又对他这么了解。那他有没有背叛,又何须一再试探,殿下心中应当早已经有了答案。而且在这个答案上面还想好了后路,一步一步的算下去。”
苏落顿了顿,越发觉得长孙晏离的心思太过深沉。
既然已经确定了林鸿远是否背叛了他,何必要弄这么多事情出来,算计这么多,太累了。
究根到底,还是她太笨了吧。
活了这么多年,这一年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如果她再不聪明一点,跟在长孙晏离身边,只会让她更加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废物。
有些事情,必须要算计,算计到每一步都精准,才会让敌人无法反击,给敌人沉痛一击。
正如温无涯,他又谋划了多少年,算计了多少年,才会让她一家连发现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死了。
才会让她经历了那么多,才对他彻底死心。
这份心机,又有谁能敌?
长孙晏离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眉目温和。
半个时辰后。
“殿下,好了,不过只有七分像。”
苏落收了东西,看着两块人皮面具,淡淡皱起眉头。
因为时间仓促的关系,她只做到了七分像。
“这就够了,只是两个小小的士兵,谁会仔细盯着他们的脸看。”
长孙晏离很满意的看着人皮面具,他拿过一块人皮面具,戴在了脸上。
两个士兵的衣服被他利落的扒下来,他换上去了一件,给了苏落另一件。
苏落也速度的换好了衣服,戴上了人皮面具。
那二人虽然一高一矮,可是她还是比那个矮的士兵矮了几分,只能在鞋底下垫了一些东西,好让自己的身高能够跟那个被打晕的人看起来无什么差别。
“殿下,好了。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出去?”
苏落看着眼前面容已经陌生的长孙晏离,淡淡开口问道,星眸微微眯起。
“走吧。”
长孙晏离把打昏的二人抛入枯井之中,便跟着苏落走出了破败的院子。
外面走动着不少和他们衣服一样的小兵,果然如长孙晏离所说,皆是两人一队。
她跟长孙晏离从另一个方向走出去,天空阴沉沉的,又飘着细雨,遮住了眼帘。
以致于,他们看人的时候都觉得暗了许多。
这样子更加的方便弱化了那些人视觉,只能看见他们的大致轮廓,这样子就最好,刚好是长孙晏离和苏落心中所想的。
长孙晏离和苏落二人正走着,便看见迎面走来两个人,跟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黑色军装,看见他们,迎上来张口便问:“你们有没有找到人?”
苏落立刻摇摇头,没有吭声。
她的嗓音无法伪装,只能不开口说话。
“我们也没有找到,丞相说要集合,先回去吧。”
对面那二人叹了一口气,便开始往江边靠船的方向走去,把长孙晏离和苏落撇在了后面。
“落儿,你水性如何?能游多久?”
长孙晏离压低了声音,侧目去看身边的苏落。
漆黑的眼睛里,带着深邃的光芒、
“约莫一刻钟。”
苏落顿了顿,结合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她仿佛又知道了一些什么,当下,那双温润如云的眸子里便生了几分了然。
她好像知道长孙晏离要做什么了,看来,这一次出去也不会太平淡了。
“走吧,我们过去。”
长孙晏离得到答案之后,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好,然后点点头,跟苏落一起走了过去。
二人回到江边靠船处,站到了队伍里面。
片刻之后,人数差不多都集合在一起了。
一排人全都站在江边,长孙晏离和苏落在里面,也很平凡,完全没有惹起谁的注意力。
众人站好之后没多久,从船舱里走出来了一个身躯凛凛的男子。
在他微皱的眉峰之间,隐隐蕴藏着一阵不悦。
那冷峻线条勾勒出来的脸,如同雕刻般俊美无俦。
看那人年纪约莫二十三四岁,身上披着一件里红外黑的披风,被冷风吹的扬起,猎猎作响。
此人,便是那大夏国新任丞相林鸿远。
苏落知道新丞相上任,可是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