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这药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这种方法您能接受的话,那我们现在就把这药喝下去,好吗?”
苏落苦口婆心着,长孙晏离却始终只是静漠的看着她。
她低眸看着自己眼前的药碗,直接俯首喝了一口,咽下去后转眼看向长孙晏离,见他在看着自己。
她微笑:“殿下,我已经喝了。”
终于,长孙晏离有所动作,缓缓的坐起身来。
因为他身上的各种大伤小伤太严重,所以起身的动作有些艰难而缓慢,坐起来后看着她手里的药碗,苏落笑着拿着匙子盛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殿下,喝吧,喝了药伤才能尽快愈合。”
在长孙晏离终于肯开口喝药的一刹那,苏落感动的已经快要掉眼泪了。
好不容易给他喂进去了大半碗的药,苏落才放下药碗,抬起手在他有些凌乱的头发上抚了抚:“殿下等一下,我帮你将头发拢起来,您脖子上和肩上有涂过的药,头发一直这样凌乱的散着容易把伤口造成发炎感染。”
她边说边起身去找来了一根白色的发带,走回到床边,温柔细心的将长孙晏离的头发梳好拢起,并且束成了他曾经平日里最喜欢且习惯梳的发式。
在帮他将头发弄好后,苏落走回到他面前看着他,便微微笑了起来:“殿下果然还是我的殿下,一点都没变,只是瘦了些,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肉都补回来,不会再一直这样瘦下去了。”
说着,她便伸出手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抚了抚,见他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她的眼里便微微有些酸意。
“已经这么久了,你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她的手从他的脸颊缓缓移到他的唇上。
莫名的感觉自己的指尖一烫。
曾经每一次被长孙晏离逗弄欺负的时候她都没什么太多的感觉,只有规避和忐忑,可此时手指只是在他的唇上抚过,便仿佛被烫到了一样,心口跳动的频率也跟着加快了许多。
她仿若无事的收回手,笑了笑:“殿下,休息吧,我去外面看看,明天这时间我们就能回到渔村了。”
长孙晏离没有说话,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闭上眼睛躺了回去。
这么淡漠的长孙晏离……
苏落以着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叹,转身走了出去。
“苏姑娘,你这些药物要搬到的地方实在是太远了,能不能再给我们加些钱?”
船上的几个大汉见苏落走了出来便上前来说。
苏落本来也正有要给他们加钱的意思,毕竟要把长孙晏离也在船上的事情瞒过去,目前也只能用钱来解决了。
她点了点头:“可以,我可以多付给你们整整两倍的银子,但是你们要保证在船上看见的事和遇见的人不要传出去,如果泄露出去,我定会向官府举报你们随便跑出来接私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其中有人是官府里的捕快,因为做捕快不赚钱所以才出来帮这种私活。”
那几个大汉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是接受了苏落的条件。
……
翌日到渔村时,苏落特意在过了江后找了几辆马车,让那些大汉在后面的车上运送那些药物,她和长孙晏离坐在前面的马车里率先进了渔村。
并且进村时长孙晏离正好因为喝过药后就睡了,苏落不废什么力气的掀开帘子只让村子里的人看见她一个人,一直到进了家中,都仍然没有人发现长孙晏离的存在。
那些大汉将她的药一袋一袋的搬进了院子里,摆好后苏落便走了出来,将银子付给了他们,并且一再的叮嘱如果他们敢泄露出半句,一定会让他们在官府里吃不了兜着走,那些人见她这么聪明的发现了他的身份,都不敢得罪,连连点头。
直到他们都走了,苏落才抬眼向外望了望,确定没有人跟过来,才直接转身迅速进了屋里。
长孙晏离已经醒了,刚刚进屋时她才将仍在昏睡的他放在床-上,没料到刚进门就见他已经醒了,并且已经坐了起来。
“醒了啊?”苏落微笑着走过去:“殿下可是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切记一定要告诉我。”
长孙晏离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眼神在她的这个屋子里四下的转了转,仿佛是在打量着她的居住环境,又反复是因为忽然又换了一个环境而有些不适应和没有安全感。
“殿下不必担心,这里是我自己的住所。”苏落走过去:“我在这里已经住了有一段时间了,这是个望江附近的很偏僻的渔村,暂时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你在这里很安全,而且这里的民风朴实,不会有什么事的。”
长孙晏离又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仍然淡漠无情。
苏落这两天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距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便笑了笑:“殿下如果在哪里感觉不适应的话就一定要跟我说,你应该是能说话的吧?我在为你探脉的时候没发现你的嗓子出现任何问题。”
长孙晏离不答,只闭上了眼似乎是很疲惫。
“殿下既然累了就睡吧,我帮您调配的药里的确有几味助眠的东西,多睡觉才能让身体恢复的更快。”苏落走过去帮他将外衣脱下,扶着他重新躺下。
见他安安静静的样子,苏落微微笑了笑,却又同时微叹。
过了一会儿发现他的呼吸仍然不像睡着时那样的轻缓均匀,听起来虽然很平静,但却像是没睡着,像是醒着的。
苏落便坐到了床边,看着他清俊消瘦的脸,忆起曾经那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