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无涯正在擦手的动作一僵。
温子越继续笑着说:“说起来也真是件怪事,顾倾城什么时候竟然会用银针刺穴了?她竟然能精准的找到那两头狮子的穴位,用那么细小的两根银针得以保全了性命,甚至勾起了天阑国长孙晏离的兴趣……”
听到此话,温无涯立时转过身看向他:“你说什么?”
见温无涯总算是“活”过来了,温子越哼笑道:“我是说,顾倾城没死,她不仅在斗兽场中智斗野兽,更也成了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人,而且,天阑国来的那位贵客,也就是晟王长孙晏离,当众指名要了她,于是皇上赦免了她的死罪。顾倾城,她活下来了。”
温无涯僵站了半天,脑子里反复不停的响着温子越带着淡淡奚落的声音。
顾倾城,她活下来了。
她活下来了……
好半天,他才猛地意识到了前一句话:“长孙晏离?”
“啧啧。”温子越哼笑:“四哥你现在这反映也算是够迟钝了,我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清楚?那个顾倾城的确是没死,但是她从今天开始,不再是顾府的小姐,也不是你永君王府的王妃,更也不是我大夏国的死囚,而是天阑国晟王的人。”
温无涯盯了他半晌,浓眉蹙起:“长孙晏离要她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不过就是顾倾城那丫头这么多年来名震大夏国还不止,在临死前又勾起了人家天阑国晟王的兴趣,得以保住了性命。不过那个晟王长孙晏离可不是个多简单的家伙,我更听说他常年不近女色,谁知道他要了顾倾城是要干什么呢,也许是收在身边做侍女,也许只是一时觉得新鲜就要了她,回头只将她当成养在身边的一条狗,再也许……或许那个顾倾城真的有本事爬得上他的床,成了他的侍妾也不一定……”
温无涯身侧的水盆瞬间跌落在地,撒了满地的水,可温子越压根儿没看清楚温无涯的动作,只是愣了一下,便见温无涯已经寒着脸在自己身边快步走了出去,擦身而过的瞬间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凛冽的寒气。
“喂,四哥,不是你想让她死的吗?现在就当她已经死了就好了啊,你这是干什么?她没死成,你就气成这样啊?四哥,四哥你等等我啊!”
顾倾城站在灯火通明的大殿里,望着窗外的日升日落。
这已经是她被那个什么晟王的人带到这间宫殿的第二天,天又一次的黑了下来,她虽然没在斗兽场中惨死,可是她也没能见到大夏国皇上,更也在这两天里没见到过那个什么晟王,听这宫里几个话不多的侍女说,晟王是天阑国的晟王,其余的,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顾倾城对天阑国了解的不多,但她知道天阑国是十方大陆上的最强国,而且晟王只是随口一句话要了自己,这大夏国的皇帝竟然就应允了,显然,这个晟王的来历不同凡响,是个连建元帝都要让几分的角色。
在这两天里,她被那些宫女带去沐浴洗澡,将身上所有赃污的血与泥都洗的干干净净,她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用这么干净的水洗过澡了,那些宫女又拿了些简单的金疮药来帮她身上所有的伤都上过了药。
现在的顾倾城穿的干干净净,身上的衣服说不上多好,但也说不上不好,料子很轻,适合经常脱下来重新给身上换药,而且不会沾上那些药膏,穿着轻便又舒服。
而就是这种阔别已有三个多月的清闲舒服的生活,让她有一种前些日子只是生活在噩梦里的感觉,可是每每走动时,肌肤上那些鞭痕在被衣服摩擦而传来的钻心的痛,提醒着她现在已经时过境迁。
她已经不再是什么顾家的小姐,不再是永君王妃。
她是被天阑国尊贵的晟王殿下以“要了”为名而救下的死囚,一个命运从被温无涯掌握变成了被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掌握的奴隶。
是奴隶吧?
应该是……
既然那个晟王要了她,她现在就等同于是他的人,因为晟王尊贵,所以即使她曾经是个死囚,这个宫女仍然对她没有太过怠慢,就算因为她的身份不明不白而没有怎样殷切,但起码在顾倾城无力自己洗身子的时候,那些宫女会来帮她沐浴净身,帮她换衣服,帮她上药,还有,会拿来一些食物来给她。
只是这两天,她仍然没有自由,像是一个从阴暗潮湿的天牢里转移到宫殿这种金丝笼里的鸟儿,只能隔着小小的窗子看向窗外的天空,却实际触摸不到外面的一切。
“姑娘,这是今夜的晚膳,你吃一些后早些安歇吧。”
天色已黑,殿门前的宫女走了进来,将托盘中的清粥和两样简单却精致的小菜放下手,便照旧转身就要直接走出去。
“等一下。”顾倾城起身问:“晟王殿下还要忙到什么时候才会来?”
那宫女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仿佛是在嘲讽她,嘲讽她竟然用这样的语气来问晟王殿下的行踪。
顾倾城顿了一下,转了话风:“我的意思是,我自从两日前被晟王殿下的一句话救下来后,一直也没有机会向殿下道谢,而且,殿下既然是点名要了我,我想见到殿下后问清楚,因为我这两天一直在这里,实在不知道外面是一番什么景况……”
“你不需要知道。”宫女淡淡凉凉的看着她:“这里还是大夏国的皇宫,这间宫殿也是大夏国宫内的一间寝殿,晟王殿下是天阑国来的贵客,难得来大夏国,自然会与皇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