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外面都是讨论顾府百余口人被斩首的事,沸沸扬扬的。
顾倾城起身同赵氏二老吃了饭后,便又拿起笔来写了个方子,最后她将方子递给赵老的时候,赵老看着方子惊讶了一下。
这方子上所需要的几样药材到是很常见,他们医馆里就有,只是这方子类似那种针对一些天生哑病和一些后天致哑的治疗方子。
顾倾城对他恭敬的行了礼,在纸上写:“我是被毒哑了,中毒还不到一个月,抓紧时间的话应该可以治好,求老先生帮我。”
赵老以为这方子是她一直带在身上的从哪里得来的妙方,也没有多问,但是答应了帮她解了这哑毒,就伙同妻子一起给她抓药熬药。
因为中毒不算太久,而且也不知道柳锦烟是在哪里随便弄来了这种致哑的毒,说是致哑,不如说是使得顾倾城的舌根麻痹无法正常说话,使顾倾城的嗓子遭到破坏无法发声,这种后天的哑病与心理和身体素质无关,所以只喝了两天的药,顾倾城的嗓子就恢复了许多,已经可以发出声音,同时舌根的麻痹感也消失了,一些简单的字句可以清晰的吐出来了。
又隔了一日,顾倾城靠着自己写的方的,终于可以说话,只是嗓子比起过去要清沉沙哑了一些,没有那种清脆的像百灵鸟似的好听的声音了。
即使她再养一些时日,再怎样恢复,嗓子彻底的变好了,即使不再沙哑,但恐怕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清脆的如珠落玉盘似的了。
但是这样她就已经很满足,起码可以亲口对赵氏二老诉说感激之情。
又过了两日,顾倾城的身子已经康复了许多,一大清早的正想去厨房里帮赵婆婆一起做些早饭,结果刚刚起身,便仿佛听见外面有什么声音,隐约的像是有官差在翻动还有质问声,她僵了僵,连忙下了床。
“官爷,官爷……您可轻点翻啊……我们真的没有见过什么满身是伤的姑娘……”赵氏婆婆带着哭腔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顾倾城一听,当即忙要走出去,如果是那些官差来抓自己了,她不能拖累他们二老,可是刚走了两步便忽然顿住。
如果她现在出去了,不就是坐实了这二老收留她这么一个死囚的罪证,不更是将他们二人推向死路?
她僵顿住,没有再向外走,只是靠在墙边,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似乎是有官差要进来搜,赵氏婆婆忙要说:“官爷,使不得啊,我们的儿媳妇儿前些日子刚刚小产,这正做着小坐子呢,里面的屋子实在不适合几位官爷进去,求几位官爷放过小的们吧……”
“听说前几夜那个浑身是伤的女子在这附近的几家药铺和医馆门前都有走动过,到了这附近之后就失踪了,你们家最可疑,管你什么儿媳妇是不是小产了做什么月子,我们天牢里丢的人,就算是把你们家的祖坟都挖出来,也必须得搜!”
“官爷!您这……”
听见外面的声音,该是要闯进来了。
顾倾城回头在房间里迅速寻找,看见了一套像是这医馆小厮留下来的男装和帽子,连忙拿起了那套衣服换上。
刚刚换好了那一身行头,官兵就已经掀开帘子闯了进来。
顾倾城低着头粗着声音给他们行了礼:“见过各位官爷。”
她的声音现在本来就没有完全恢复,还有一些粗嘎,加上她故意粗着声音说话,听起来就像是十几岁刚刚到变生期的小男孩儿似的。
见里面竟然是个岁数不大的男子,几个官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就直接继续向里走去。
顾倾城低着头走出了里间,到了前面,看见那二老已经吓的面色惨白,在发现她竟然换了身衣服走出来时,更是惊愕的看向她。
她没吭声,走过去对他们二老行了礼后就直接像模像样的走到了药柜旁边,拿起一根鸡毛掸子就扫着柜子上的灰尘,看起来还真像是个医馆里的小厮。
忽然,刚刚走到里面的那几个官差又走了出来,直盯着顾倾城的方向走去,眼神锐利的盯着她:“刚才忘记问了,你是什么人?”
顾倾城粗声说:“回官爷的话,小的是赵老神医的学生,是这医馆的学徒。”
“学徒?”那几个官差疑惑的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审视。
哪里有皮肤这么白净细嫩的小伙子?
正要走过去靠近看一看,门外这时忽然走进来两个中年人,是一对中年夫妻,他们刚走进来看见里面的官差就吓了一跳:“哎呀,这……这是怎么回事?赵老神医,你这里怎么会有官差啊?”
赵老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是宫里的官爷们例行公事出来搜查逃犯来了,正好搜到了我这里……”
“啊,那……那我们今儿还能不能看病抓药了?”那对中年夫妻小心的说。
赵老和赵婆婆还没发话,那官差就忽然说道:“能!当然能!你们过来,让这个小学徒来给你们抓药,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正经的学徒。”
赵老当即惊愕的回头看向那边,那对中年夫妻也愣了一下,从来没听过赵老神医什么时候收过徒弟,但官差在前也不敢造次,只好走了过去。
“小先生,我丈夫的腰疼了好几天了,你快给看看吧。”那中年妇女扶着自己的丈夫走过来说。
“手给我。”就在所有人审视的目光中,顾倾城仍旧微垂着头,抬起手就要给那中年男人诊脉。
那男人将手伸了过去,顾倾城便抬手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