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冥甩开迪沙的手,她一下子没站稳往后倒去。他的眼里看不到一丝温度,倒像是在看一个巨大的笑话:“公主,彩乐可是我亲自为你选的婢女,你这样打发了她,是正大光明地看不起我?”
迪沙趴在地看着弑冥,又站起身问道:“原来你在气这个。彩乐来我房里伺候,但我可没感觉她是婢女,反而我才较像婢女才是。弑冥,倘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我可以把她喊回来,大不了把她拱起好。”
“不不不,迪沙公主贵为尤羿国公主,我这蚩魔堡不敢怠慢公主。”弑冥坐在凳子道:“不过我曾给过你机会让你回尤羿国,是你自己选择留下来。既然死皮赖脸留下来,那便不是我蚩魔堡的客人,而是丫鬟。我弑冥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若是公主受了委屈,有一日跑回去尤羿国告诉了国君,我这蚩魔堡又要横生枝节。”
“你到底想说什么?”迪沙听着弑冥的话,一点也不像之前的语气。
“我的意思便是公主在蚩魔堡当羿喜宫的宫主,这安排迪沙公主可还满意?”弑冥皱了皱眉说道:“我都忘了公主已经答应了。”
“羿喜宫宫主?”迪沙望着弑冥疑惑地问道:“你今日送来的不是喜服?则良辰吉日也不是完婚,而是继宫主之位?”
“那红衣自然是喜服,黄道吉日也是完婚。”弑冥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了一个男子,迪沙知晓那是跟在他身边最得力的手下。“这便是迪沙宫主未来的夫婿,可还满意?”
“甚么未来的夫婿?”迪沙指着弑冥身前的男子说道:“你是让我嫁给他?”
“没错啊,公主不是也很满意这桩婚事吗?来人说你答应的很是爽快啊。”弑冥把那个手下往前推到迪沙身前,又拉起她的手放在那个男子手说道:“他可是蚩魔堡禁卫,只听我一人调令,他的身份应该是配得公主的。”
“弑冥!”迪沙从那男子手里抽回手,‘啪——’一巴掌打在弑冥脸。她的脸变得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说道:“你从未想过娶我?”
“少堡主、公主,我看你们还是先聊聊,属下告退。”那男子识趣地退出宫殿。
偌大的空间此时只留下他们二人,空气似乎有些压抑的成分,压得迪沙喘不过气。
“哈哈哈……”弑冥的笑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他指着迪沙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迪沙瞪着弑冥:“我打甚么主意。”
“迪沙公主好心机,你来到蚩魔堡,给妁漓湘下药,爬我的榻,成为我的女人,原来是为了少夫人这个位置。”弑冥掐着迪沙的脖子道:“没想到吧你,我只是玩玩你而已,你胃口还真不小。”
“我没有,咳咳咳……”迪沙剧烈地咳嗽,小脸涨的通红:“我没……有,你不信……我,那你……杀了我……算了。”
正当迪沙要窒息之时,弑冥放开了她。“我才不会杀你,我并不想与尤羿国为敌。你我之事,不过便是我的一桩fēng_liú韵事而已,既然敢爬我的榻,现在的事公主应该早已经做好准备了。”
“弑冥,为何你要如此对我。”迪沙揉着被掐红的脖子说道:“我可以不做少夫人,我可以不要名分,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弑冥蹲下身看着迪沙道:“迪沙公主,你嫁给猎鹰依然是在我身边啊。”
“不,我不嫁人。弑冥,我做你的丫鬟便好,甚么羿喜宫宫主,我不做了,我只想像以前那般,做蚩魔堡的一个婢女。”迪沙泪流满面,她是多么刚毅的一个女子,却被眼前这个男子所折服。
“那可不成。”弑冥拉起迪沙坐在凳子,拍了拍她衣裳的灰尘:“如今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我不知你是尤羿国公主,你做个婢女也没什么,哪怕死在蚩魔堡,我一句不知你的身份便可以脱身;如今,我已经知晓你的身份,再装作不知道,让你继续服侍我,那可不成。”
迪沙心如死灰,她看着弑冥的眼睛问道:“你对我从来没有过一点点喜欢,哪怕一点点?”
弑冥的睫毛跳动了一下,他回想起曾经的日子,又想到妁漓婉……妁漓婉,他爱的人自始至终只有妁漓婉一人。他坚定地望着她,薄唇微启:“从未,我爱的人只有妁漓婉。”
“那她呢!”迪沙激动地站起身道:“你房里的女人,她又算甚么?”
“她?”弑冥笑了笑:“我的一桩fēng_liú韵事,差不多吧。她是百花楼的花魁,人人得而可之,我也可以。”
迪沙听到这话彻底石化了:“百花楼,少堡主,在你眼我同她一样,对吗?”
“差不多吧。嗯……还算有些不一样。”弑冥思考了一下说道:“她可你有趣多了,是个正常男子都只会喜欢她,而不是你。”
“你!”迪沙心灰意冷,她走出宫殿道:“那我便不打扰少堡主了。”
“慢走不送。”弑冥出了宫殿,三步并作一步往巧玉的房间跃去。
迪沙回到房间,金枝已经揉着脑袋醒了过来
“迪沙公主,你出去了?”金枝担心地问道:“你……都看见了?”
迪沙一言不发,她从怀里拿出那支簪子握在手里,那是她对尤羿国的思念。
“迪沙公主,你还好吧?”金枝见迪沙没有反应,又问了一句。
“金枝,我没事。你先出去,我一个人静静可好?”迪沙的眼泪从眼眶奔涌而出,像是决了堤的洪水。
“噢。”金枝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