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赢回到寝宫,看着画上的女子,心脏的位置激起剧烈的痛楚。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飘进他的耳朵:“只有你生不如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寒赢按着胸口,坐在案机前面碎碎念道:“你如此恨我,也是应该的。”他站起身,将案机掀翻,宫里的太监、侍女无一人敢言,侍卫从门外跑进寝宫:“王上!”
“出去!”寒赢呵斥道:“都给我滚出去!”
侍卫脸上无不再说着委屈,便答了一声“是”,退出了殿内。
“你们也出去!”寒赢对着太监说道:“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进,若有违者,格杀勿论。”
太监带着殿里的侍女走出大殿。
一个女子低声问道:“公公,这王上一向体恤民情,又宽宏大量,怎地从灵山寺回来,像换了个人似的?”
“休要胡言,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公公呵斥一声侍女道:“这些事以后勿要再说了。”
“奴婢多嘴了。”侍女谦卑地站在门口,殿内不时有砸东西的声音,一会儿又静的出奇。
寒凌峥忧心忡忡地回到东宫,妁漓湘见他回来,看到寒凌峥的脸色,已了然发生了何事。她敛起笑意,迎了上去问道:“臣妾见过殿下,殿下脸色不太好,可是宫中发生了何事?”
“父王自灵山寺回来以后,已有三日未上早朝,也无心国事,这样下去可不行。”寒凌峥闭着眼,抬起手捏了捏鼻梁,眉宇紧蹙成两座山峰。
妁漓湘早知晓会是如此,她一脸茫然地问道:“父王兴许只是累了。不过,今日慎儿从集市上回来,听到些不好的传言。”
“何传言?”寒凌峥睁开眼问道。
“倒也只是些民间的流言蜚语,用不着放在心上。”妁漓湘避开头,往院里的石桌旁走去。
“说来给本宫听听。”
“外面的百姓都说,王上去了灵山寺,便被妖魔附了身。”妁漓湘倒了杯水,递在寒凌峥前面。
寒凌峥一把身前的茶打掉在地:“简直是胡说八道。”
“殿下勿恼,既已知是胡说八道,又何须在意?臣妾已让人放出话,王上不过是在灵山寺染了些风寒,过些日子便好了。”妁漓湘不厌其烦地又倒了一杯茶,递给寒凌峥。
“要真是风寒倒也好,就怕不仅仅是风寒这般简单。”寒凌峥这次倒接过了茶水仰头喝下,又说道:“如今已有这些闲言碎语传出,这人言可畏,父王又怎会不懂。”
“王上,臣妾……”妁漓湘坐在石凳子,五官拧在一起,一脸的忧虑。
“爱妃,你我何须这般小心,有话不妨直说。”寒凌峥已在回东宫的晚上,便让青歌问了慎儿灵山寺之上发生的一切,结果与妁漓湘说的一般无异。只是他未曾想到,如今的慎儿已不是他安排在妁漓湘身边的那个慎儿。
妁漓湘支支吾吾地说道:“在灵山寺那日,夜晚之时,臣妾听到大堂里有些响声,便想去看看。但……臣妾……”
“如何?”寒凌峥看妁漓湘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又道:“你倒是快说啊!”
“臣妾听到些不该听到的。”妁漓湘低着头,咬紧自己的唇。
“到底甚么!”寒凌峥隐隐有些着急,看她的样子,或许与自己有关。
“臣妾听到父王在大堂里一直道着对不住,还有关太子殿下……臣妾还是不敢说。”妁漓湘扑通跪在地上:“殿下,臣妾甚么都未听到。”
“父王一直觉得对不住母后,很是正常。不过,你还听到甚么?”寒凌峥站起身扶起妁漓湘道:“这里不过我和你二人,在诺大的宫中,你我早已为一体,你是我的女人,还有何不敢说的?”
妁漓湘想了想,脸上一阵煞白,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父王还说……太子殿下……另有其人。”
“胡说!”寒凌峥白了妁漓湘一眼道:“这宫中,谁人不知只有我才是父王的骨血,何来另有其人之说?”
“臣妾不曾胡说,臣妾还听到父王说了那人的名。”妁漓湘又说道:“此事重大,臣妾又怎会妄言?”
“这事为何未听你与监理寺说起?”寒凌峥有些怀疑地看着妁漓湘问道。
“此事臣妾怎敢向监理寺说出?不瞒殿下,臣妾也是怕死之人,那不过是无意中听到,并不光明正大,更重要的是这事不仅关乎皇家的颜面,还关乎这殿下的将来。”妁漓湘急切地说道。
寒凌峥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慢慢转变到将信将疑,他冷冷地问道:“那人是谁?”
“寒江雪。”妁漓湘咬牙说道:“臣妾本来也不信,父王只有殿下一个至亲,这事众所周知。可是臣妾又想了想,此事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殿下,寒姓在寒鼎国可多?”
“寒鼎国,寒姓仅乃皇族,寒高祖曾将举国上下除皇族以外的寒姓皆改为鼎姓,除以皇族信物为证,否则平者,不得自为寒姓。”寒凌峥不禁疑惑,寒江雪,难道他真是皇族?他摇了摇头道:“即使寒江雪姓为皇族,也无法说他与父王有何关系,若真是这般,父王为何立我为太子?”
“殿下有所不知,曾经的蕃后乃凤凰之身,而父王身为龙。”妁漓湘看了看寒凌峥又道:“我曾见过寒江雪施法术,臣妾虽不是修法之人,但颜色总是会辨的,他那日为父王施下的结界。”
“结界之上,有凤凰显现。”寒凌峥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不可能,那只是寒江雪的法术。”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