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恢复自己身上的体力,又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被爆炸冲击的破破烂烂的衣服,顾雁飞嫌弃自己衣摆已经成了一缕一缕的破布,索性将下面略长一些的下摆顺手撕去,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又揽了揽自己因为爆炸而从发带之中落下来的长发,重新扎成一束绑紧了,起身拉起坐在地上的妆迟:“走罢,我们去找闻莺。”
顾雁飞转过头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可惜之前有一段时间她都是昏迷着在妆迟的背上度过的,她全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儿,左右环顾一圈发现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走,她有将疑问的目光投向妆迟:“怎么走?你还记得吗?只是不知道闻莺还在不在之前的那个密道迷失之中了,刚刚的爆炸没有波及到那边儿,但是若是惊动了她想要逃,追查起来也有些困难。”
“大抵是要往这边走的,无论在不在,我们看过之后再做打算罢。更何况……她似乎是一直在找我,就算是我不找她,她也一定会来找我的,只是我们拖不得时间。”妆迟站起来辨认了一刻方向,微微看向一个昏暗的甬道之中,她眉眼之间浮着一点儿忧虑之色,却很快因为想起了顾雁飞的嘱咐而将眉心抚平,她伸出手去牵顾雁飞,仿佛这样就有无穷的勇气,“走罢。”
顾雁飞颔首,反手牵住了妆迟的手,二人按着妆迟刚刚指出的方向走过去,一前一后钻入甬道,顾雁飞身上的匕首和长剑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只能把刚刚那个山匪扔远的长刀捡起来做武器防身,不过两个人一路一直走过去,倒是没有遇到像是之前的山匪那样的残兵,一路无话,二人谨慎又小心的到了之前遇到闻莺的那个地方。
那一条蓝色的长蛇还僵硬的死在地上,密道的地方太过于逼仄,那些腐臭的灼烧味道还没有彻底散去。而墙壁上还留着闻莺自己用长鞭打掉的那一枚暗器的痕迹,暗器却也还落在地上,闻莺虽然无影无踪,但是这条密道也基本上到了尽头,里面只有三间密室,顾雁飞顺手推开了最近的那一扇门。
密室之中只是摆着一张石床,昏暗的光晕之下看得出那石床上有着厚厚的一层灰尘,显然是没有人在这儿居住过的——不是这一间。关上门,两个人继续向里走过去,第二间密室之中也没有人生存过的痕迹。探查到这儿,妆迟深深的叹了口气,去推第三扇门的时候似乎有些紧张,在那一瞬紧绷起了自己的脊背。
“放轻松,放轻松。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们不是还等着回去一起住吗?我刚才又想了想,等我们回到江州去,索性让父亲认你做义女,妆迟这个名字很好,就是差一个姓氏。等你入了顾氏的族谱,我们就是真正的姐妹了。”顾雁飞低低笑了一声,语调里带着一点儿温柔。
她牵紧了妆迟的手,听着妆迟声音里带着期望的那样答应下来,推开了面前的第三扇门——让顾雁飞身后的妆迟失望的是,这个屋子之中显然也没有人住过,什么都没有铺的石床之上依旧是落着厚厚的一层灰,闻莺并不在里面。
妆迟颇为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她转过头看了看密道的尽头,那里什么都没有,闻莺确实是离开这里了,她又能去哪儿呢?她握了握顾雁飞的手,浅浅瞥了瞥唇角:“我们去找找罢,虽然……”
“等等。”她的声音突然被顾雁飞的声音打断,顾雁飞轻声说了这样一句,目光在房间之中扫了一遍,最终落在了地上,她抿起唇角,“地上是不是有个脚印?”因为房间大概很多人没有来过了,所以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但是正因为这样很厚的一层灰,导致上面的那几个浅浅的轻巧的脚印看上去分外清晰——那明显是个女子的脚印,还是个会轻功的女子,脚印只有前面的半只脚,很浅,微微踮起脚走路的这样的习惯,似乎确实是闻莺有的。
而听到这句话,随着顾雁飞的目光仔细看过的妆迟眼睛不由得一亮:“确实有人走过!是师姐!”妆迟眉梢浅浅一挑,露出一点儿浅淡的笑意,“这脚印只有进没有出,这个房间里有出口?她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顾雁飞微微颔首示意妆迟的这个猜测是正确的,她顺着那一连串浅浅的脚印往屋里走,发现脚印最后停在了石床的旁边,这个密室连接在密道之中,而密道又是一直在往地下走,这里就算是有别的出路,也肯定是要往上走的不可能在石床之下,那么就是在……顾雁飞抬起头,发现石床的正上方有一个小小的,不仔细观察就一定会错过的拉环。
“闻莺应当就是从这里走的。”顾雁飞转过头对着尺素微微颔首,她伸手拉下拉环,同时在头顶的天花板上面开出一个能够容纳一人通过的小口,虽然距离石床还是有些距离,但是对于学过轻功的人来说简直是不能再简单了——顾雁飞自然在前方开路,提起内力脚尖轻点,她翩然从那个小小的出口钻出,身上甚至没有沾到一点儿灰尘。
顾雁飞从出口钻出来,又回过头去看妆迟,只看见妆迟学着顾雁飞的样子轻巧的从出口钻出,她们二人并肩而站,目光在周围环顾了一圈——这个出口所连接的并不是哪一个房间,而是一个小小的院落角落中的一个枯井,说是枯井,却是除了旁边砌高了一些的边缘,并看不出这哪里还像个井。相比于那些四通八达的密道和密室,这更像是一个逃离的出口。
顾雁飞浅浅的抿了抿唇角,这个小院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