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没发觉今日您夸赞子婴公子的时候皇上多看了您好几眼吗,您可是不能再说起他了,不然皇上必定以为您是因为扶苏公子的缘故才会如此格外高看他的儿子的。”洛葱有些担心我夸多了子婴会给嬴政带去不快。
我看出嬴政的神色变化了,但是我继续说下去的心思就是希望嬴政可以着重思量一下这件事情,我也想细水长流般地让他慢慢接受我的提议、可是他没有时间给我了。
“可是你没有看出来吗,他比胡亥更适合皇位的继承权。”我是真的觉着子婴不错。
洛葱跟我的看法一致,但是她觉着胡亥不可能成为帝王、故而我的这番心思压根就不应该成为担忧的负担。
“看出来了,可那又如何,胡亥公子又不可能成为储君,论资历、位列和群臣辅佐他都轮不上、您干嘛一直念叨这个啊,再则说了,胡亥公子自个儿不也没有想过要继位的嘛。”她在我身边宽抚我的心道。
是啊,胡亥怎么看都是最不可能继承嬴政高位的人,可是蔺继相就是要择其最不可能为现实、依仗自个儿的才能跟权势胡乱作为,我心里知晓这件未来之事的苦谁能够来减免一些呢?
“我近来在皇上跟前提子婴的确提的有些多了,你叫人留心着子婴,我担心有人会对他不利。”
我的帮助似乎没有给子婴带去什么大的优势,可是我知道,若是给他带去灾祸的话、这灾祸可是不小的,如若蔺继相多心嬴政死前会下圣旨让子婴越代继位、依着子婴不好被他掌控的事实,他对子婴做什么也未可知。
出了皇陵正式出发之后、随行的占卜师已经不下三四次的“按照天意”来进言嬴政加快巡行的速度了,我知道这是因为蔺继相没了悠哉的耐心、一个巡行的其间都不高兴等了,可是嬴政的身体真的已经够呛、再加速颠簸,他真的会吃不消的。
“陛下,您乃上天选定的真龙天子,上天虽有天意应招于您、然他也是敬重您的抉择的。咱们此番前来体恤民情、可不能走马观花地胡乱走一通,还是要缓慢一些进程的好。”我细细提议道。
自然,我是当着蔺继相的面说的,我要让他知道我的态度。虽然我答应他巡行结束之后放弃嬴政、可是我毫不避讳地想要跟嬴政多待些日子。
其实我私心里想的是历史既定嬴政薨逝于沙丘,那我们晚些时候到、甚至于改道而行的话,嬴政是不是就能够多活些日子了。
“溪夫人此言差矣,陛下乃九五至尊、辛劳艰苦为的是苍生百姓,如若行径与天意相违、怕是天灾人祸之罚避免不了了。到时候百姓疾苦、想来陛下看到会愈发揪心了。”
我的态度明确,蔺继相更是意图鲜明,在他的心里,他已经对我做了最大的让步了,我眼下的举动就叫做“得寸进尺”。
“若是陛下有个不适,那天下百姓可就更加疾苦了。”我冷下脸,冲茶给嬴政道:“赵常侍莫要听信那些个占卜之师夸大其词,本宫也会推测星象、知道该如何拿捏良辰吉日。”
蔺继相给了我凰女的光环,这会儿对抗他正好用得上。
蔺继相很不高兴,可是他明面上的身份是仆、总不好公然顶撞于我。故而他忍了几忍、选择咽下这会儿的驳言。
嬴政看了看被呵斥的蔺继相,转眉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我知道他不想我难过的,是故急速调整心态、我给了他一个我没生气的笑容。
瞅准一个嬴政不在的时机,蔺继相很是窝火地冲到了我跟前,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的举动让他心中早已火气冲天了、可是我并不能兼顾着让他好过,故而我继续过滤着嬴政的补药,没有看他。
“你想干什么?”他见我无所谓的态度,愈发恼了。
“长途跋涉、有些吃不消。”我静静道,手里的功夫细致而优雅。
显然。我的这番举动成功地令蔺继相失去了理智了。
“那就不用前进了,早些解脱的好。”他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满满的认真和威胁。
我停了动作了:我知道他早有此心,我正是要激出他的这番心思、而后再次明确我的态度。
“你若违约、我必撕信。如果一定要明着打起来、注定难逃对抗的浩劫的话,那我一定是第一个挡在他身前的人、被你的第一剑刺穿心脏而死。”我无比认真。
我真的会的,若是他们两个打起来,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又不愿意看到任何结果,倒不如自己先死了干净、眼不见心不烦。
“你只拿这个威胁我是吗?”他生气,却也一时没有拿定主意逆反。
“是的。我只有这个了。”我淡淡道:“威胁你也好,表明立场也罢,亦或者你觉着我只是为了保护他,我都是认真的,因为只有这一个可以要挟你的砝码、故而我一定说到做到。”
其实我倒是想过蔺继相会厌倦我的胁迫、真的失去了耐性和理智将嬴政跟我都对立起来的,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那我也会坦然面对,跟着嬴政死、或者跟着蔺继相死,可能那个时候我会因为不用撕毁蔺继相到期却不能实现的相伴之约而少了歉疚、或者因为被嬴政痛恨却明了了我的真相而轻松了吧。
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蔺继相没有给我解脱的机会,他痛苦地泛红着双眼、大抵也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如此无望的坚持下去吧。
“你莫要忘记你自己答应过我的事情。”他说。
我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