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可是不爽,也不依她的解决方案。
“一个奴才而已,不劳芈夫人费心了,本宫还是有权力去解决这个问题、训教她一下的吧?”我以对浅眉的同样冷冽的目光望向了芈夫人。
芈夫人被我一再不依她威严的状况惹毛了,一如我在恼浅眉挑衅我的情绪一般,她眯起眼眸、眼神不是很透亮,但绝对酷寒。
“宗正寺一干大小皆是秦宫之仆,本宫奉诏掌宫、自然管得所有事宜,若是溪夫人想要宫规外行事,原谅本宫不能应允,此事本宫说如何了结便是如何,你就不要插手了。”她以毋庸置疑的语气完结似得说好她的说词,又对着整场下跪的人群道:“都回去各行其是吧,本宫在,宫规不会乱、天塌不了!”
这是要将我晾起来的架势了。
我明白,芈夫人如此硬气的言词是在给宫内人提个醒、也是给依附她的人吃个定心丸:秦宫她做主,她要架空原本就是空架子的我,而我、乃至整个秦宫、从此没有人能够奈她何。
不过,她的这番强行握权的举动正是我所期望达到的结果。
“怎么,一宫之中只有芈夫人说了算,本宫这个八子处置一个婢子都不行了是吗?”我阴柔地看向芈夫人,嘴角轻笑,浅浅对洛葱道:“去把那婢子给本宫扣下。”
洛葱说话便拦在了和众人一起听命芈夫人离去的浅眉身前,指使跟随她的两名从人将浅眉押跪在我身前。
“溪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芈夫人很不高兴:“本宫还在,你这是要乱用私刑吗?”
既然违了她的意思,那我就违的干脆点,并不打算用言行去美化我的举止。
“不是‘乱用’,是‘先用’,这婢子一招一式的种种罪症、本宫今日要一并惩戒给她,还有前许时候及以后的那些个逆作之人,本宫会慢慢跟她们说道清楚。”
见我如此态度,芈夫人凉薄了心性了。
“看来溪夫人是没把本宫这个掌宫放在眼里了。”
这么定性也不是完全不准确的。我本也没有打算做一个任人践踏还能逆来顺受的圣人。
“芈夫人不是也没把本宫这个八子放在眼里?”
芈夫人倒也是不以为我的说词有问题的,这种一拍即合的轻松感倒是在我们之间很少遇着。
“既然如此、那事情倒是好做了,溪夫人敢于撕破脸皮还如此蛮横,是觉着自个儿还有跟本宫斗的资格吗?
秦宫齐出一派你一向不善于交接、而今更是人迹寥落、宫才难觅;齐国坊虽存于咸阳这么多载、然则不过是依仗你的名号罢了;至于齐地、而今当权之人怕也不是交心于你的主儿——而今你手无冰刃、前朝无将、内宫无宠。你是认不清自个儿呢,还是狂妄过头了,你不会以为没了皇上庇护的你还能够玩转天下吧?”
她倒是为我分析的透彻、挂念的用心,只是她如此说出她的想法,怕不是好心提醒我收敛、而是想要以此试探我的反应从而判断她的想法是否正确吧。
“芈夫人说这么多。是心虚吗?”我好笑地看着她。
被我说破、芈夫人并不惊慌,即便是她暂时得不到我的回应去确定她的思想是否正确,但她相信我失宠之后是没有多大能耐了,毕竟她的势力是雄厚的,她唯一畏惧我的不过是嬴政对我的恩宠罢了。
“本宫为何要心虚?溪夫人莫要狂放自大,本宫是善意提醒你不要太过自以为是,你的风光已然过去了。”
声色越大,就越是说明我说中了她的心思,只是她的窘迫我并不想要放大,因为太过无趣。
“那芈夫人就不必惶恐了。”我转而看向洛葱。示意她安排人动手。
“谁敢动手?”芈夫人一声冷怒,促使她身边的嬷嬷上前制止了我这边动手行刑的人。
这么激动,看来浅眉这个引子我还真是用对了,芈夫人对她的确是挺维护的。
“果然是个有资本顶撞主子的奴才,连罚你一下都要如此费神,你可真是了不得。”我讽刺着动了脚步走向浅眉,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芈夫人没料到我会亲自动手,所以她没有提早阻止我;洛葱也没有想到我上前是为了自己施法,因为她觉着浅眉不配我自己去用力;浅眉也没有预想会被我打,在她看来。有芈夫人罩着、没人能够动的了她,所以过了两秒钟才有人开始说话。
“呵,溪夫人自甘降低身份只为动一个下人,可真是白费了皇上高抬你的心血。”芈夫人缓过神来无趣的叹笑我。自然,她很不高兴。
在我这里本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过是跟她们待的久了、耳熟目染一些思维方式而已,所以她的说词根本就刺激不到我。
“芈夫人说别个人的时候实在该多瞧瞧自个儿,您说本宫为了一个奴才动了手辱了本宫八子的名头,可芈夫人您又何尝不是为了她动了全力了?”
按照芈夫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思路。我的回击自然是触了她的底线的了,所以她的脸阴的有点重。
“既然溪夫人觉着本宫也如此做得,那本宫也不好再任溪夫人胡作非为了,方才那一巴掌当做给溪夫人消气了,接下来你再乱用私刑、也莫要怪本宫依宫规行事了。”
这一巴掌的确是触怒了她了,不过她心里清楚我对浅眉动手不是什么能够让她掀起腥风血雨的事情,所以她也不好直接以此对我开战。
我并不打算因为她的蓄意对抗而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