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想跟她争辩什么、也不希望在众人跟前证明什么,故而只想要耳根清净的我提脚便欲离开。
“芈夫人若是请了要本宫遵守规矩的旨意尽可拿出来,若是没有,那本宫没有功夫陪诸位闲聊,先行一步。”
芈夫人哪里肯让我走,她再一次用尖锐的声色划破长空,止了我抬脚的举动。
“皇上****溪夫人在内宫不用跟任何人请安,这个规矩自静夫人在世时便有,故而本宫断然不会强求那虚无的荣名,只是溪夫人也是受过《宫诫》的、该明了无规矩不成体统的道理,自今日起,该懂的你还是要重新懂起来的。”
她对我说着,又突然凌厉目光扫视周野,命令道:“本宫不管往日里你们如何受宠、骄横,而今肃清内庭的人是本宫,本宫便不容许任何人置身法外,你们最好铭记这一点,所有人都必须铭记这一点。”
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我明白,众人也清楚,但是所有人、除我之外都异口同声应和了芈夫人指桑骂槐的号令。
“喏!”
兴许在她们长久沉闷的心里,虽然受迫于被芈夫人施威的压抑不舒服,但会更多的欢愉于对我恩宠被挑衅的快感中吧。
“本宫要离开这里是违反了体统了?”我好笑地看着芈夫人,冷冷问她:“不知本宫不知训教地犯了哪条罪过了,竟然能够逼迫的芈夫人发如此大的火气。”
立威我不反对,没有规矩这么大的宫廷她是玩不转的,可是这么因小滋大的撒野就不好了,不能拿我一个并不打算阻碍她道路的人开刀吧,我何其无辜、而且她酿此冤案也于秦宫稳定不妥当的。
秦宫不稳,嬴政的心就安稳不了,我不想这种事情发生。
“本宫只是表个态,对宫廷众人一视同仁,个中道理姐妹们都懂。然而溪夫人似乎并不打算收敛,故而本宫不得不重申心思。”她轻蔑又无奈的扫视了我。
我不知道该收敛什么,因为我自以为我已经收敛的很好了,虽然身心本着远离是非的原则。可再收敛我就无路可退了。
“本宫都没有违背过什么,芈夫人从何得知本宫不会遵从规矩的?再则说了,本宫往日里虽然不常外出,却自认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您说的本宫需要收敛指的是什么?”
芈夫人并不打算纠缠我的问题。她擦边言语着反击言词回来:“你散漫惯了,自然察觉不到自个儿的放肆。”
我明白我察觉不到她所谓的“放肆”的,我也没有心情去追究她随口的一句妄言,她的目的我们都了解,那些为达目的使出的手腕实在没有必要过深的研究。
“哦?如此说道本宫倒真是不懂了,本宫到底哪里放肆至需要收敛/还真的需要回去好好自省一番了,为了能够及早反省过来,本宫可以走了吗?”
芈夫人别过脸去,独自生闷气,我没有耐性等她回气。打了喏便离去了。
除了嬴政,我不想要理会任何人的情绪——连最爱的人都没有法子让其顺意,其她人于我又有何要格外分神照看的必要。
芈夫人必然是不满意我的作为的,好在嬴政在宫中,她也没有立即跟我冲突之后便宣扬地为难我,不过暗地里的小动作她倒是不少做的。
“洛姑姑,御膳房拿了次品燕窝充好,就连早前死命巴结咱们巴结不上的那些帮厨都开始用鼻孔瞧人了。”宫内的一个从人跟洛葱抱怨。
“嘘~~~夫人在歇息,当心惊醒了她。”尽管从人的声音不高,但是洛葱还是谨慎的提醒了她。
这样的对话近来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虽然刻意瞒着我,但是我还是间歇性的听到她们就此的谈论,不用说,她们遭受的比我听到的要多的多。
这边洛葱尽量什么不好的消息都瞒着我。可是蔺继相那边却一味的在刻意透漏消息过来,不用问、这个现象必然是蔺继相授意的,不然关于嬴政对我非待的讯息不会越来越多,比如芈夫人请示是否能够对我一视同仁等求权言论时,嬴政一句“你是掌宫,此等小事可自行解决”的话就足以让椽子等人原话复述给我、作为让我心凉的依据了。
我懂我面临的处境。所以我恣情的接受这令我歉疚难过的一切,不过这些伤痛的事情并不是休止,得了几番嬴政的纵容之意的芈夫人很快便觉着暗地里操作不过瘾、开始对我明着挑衅寻事了,而且因为嬴政对此的默许、她没用多久便全情投入一人掌宫角色、变本加厉地变换手段施压过来。
她的目的是趁着嬴政没有对我受虐一事缓过神来一举置我于死地!
我也没有闲着坐以待毙,只是在她还不是特别闹腾的时候照着往常的生活规律用膳、弹琴、散步、做手工,期盼着嬴政和嫶曼能够穿上我亲手缝制的女红,自然,这是她不过分的时候。
“洛葱,方才你去偏院了?”我检查好嫶曼的书作,看着去而复返的洛葱问。
洛葱正失神,闻言赶紧对我笑一下,点头肯定了我的问语——这是她惊慌之下又刻意在我跟前镇定的时候才会有的反应。
“去做什么了?”我再问。
洛葱又是一笑,掩起真实的想法,小心着宽慰了我。
“奴婢看看她们这个月份值夜的编排是否好了,并无大事。”
我抬眉看向她,回她以微笑,平静揭穿她道:“不用再瞒着我了,你们遇着的困境我都知道,此前不说出来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