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和善的笑意,我面色和目光都转换为心头的犀利之光。
“你也知晓方才本宫在你宫外严责了三人,那就不该乱说话,祸从口出的事理太多了、刚刚真实发生在你的身边,你应该明了该如何措词。”
没想到我说变脸就变脸,索漪瞬间谨慎起来,她收起所有放开的问点,只求自保先。
“喏,奴妾谨遵溪夫人教诲。”
她不能明白我为何变脸,只以为是我突然变了心性,其实只我一个人知道,我在气她的轻言放弃自个儿孩子的事实。
胎孕孩子是女人的天性跟本能,索漪有权利争取这份殊荣跟寄托,再则、孩子不光是她的,还是嬴政的,她不能这么轻易给孩子的命运定了性了。
当我是自私吧,我自己的孩子藏了起来,却要索漪生下这个孩子去实现嬴政的心灵寄托,她本是可以选择不生的,和生下孩子是她的自由一样、不生也是她该做主的事情。
我真是矛盾极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是嬴政那般殷殷期盼——离开这里冷静一下才是上上之策。
“皇上有赏,索夫人功劳卓著、贵体需安,赐占卜玉如意一对、供奉香果十箱、虎皮一顶、御厨两名供索夫人安胎之用!”
蔺继相的声音由远及近,在我还没有离开之际便来到了我跟索漪所在的大殿,走不脱,我只好跟索漪一起迎了嬴政对索漪跟孩子的这份盛恩。
索漪带着望夷宫上下谢恩完毕,我看着直盯着我看的蔺继相,目光不自在移到了他带来的恩赐上面。
“皇上真是看重这胎皇嗣,连日恩赏不断,只盼着你们母子平安。”我看向索漪,当着蔺继相的面道:“你也该投桃报李、为皇上护好这胎孩子才是。”
索漪眨巴一下聪慧的眼睛,知道我这话是说给蔺继相听的,本来蔺继相在也轮不到她说话。故而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刻意背身回避了我们的谈话。
“他看重自个儿的孩子胜过他的夫人们,故而频有恩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若他如此还是留不住夫人的心给他诞子同乐,你说会因为何故?”他毫不遮掩他问话的本意。就是要问我。
嬴政爱我护我,可是我生下孩子却没有告诉他,即便是在我为了防着的蔺继相跟前我也是词穷亏理的,何况我还不敢让蔺继相确认我是生了儿子的,于是我回答的更加谨慎了。
“还能因为何故。只要被人压制着,谁都无法随了自个儿自在的心意。”我冷冷道。
若是索漪没有蔺继相的压迫,她会乐意给嬴政生下这胎孩子吧,不管是出于她对嬴政的敬仰还是她自个儿的前程考虑,她都得倚着孩子的贵重出人头地的,而今她不考虑这些,无非就是她信仰蔺继相、有了心的归宿和使命才会无所顾忌罢了。
蔺继相掌控力通天,他自然不介意我当着他下属的面指控他霸权,而且他心思在我的身上,言词也毫不顾及旁人地直接扯在我的闹闻中。
“你如此倨傲。也会被人压制着?”他激我。
跟他相处这么多年,他心思缜密,不管言词还是行径都会处处设下陷阱的能力我是清楚的,如若我此刻告诉他我是被人压制的,那他一定会认定我是承认了我被人压制才不跟嬴政坦白我们孩子存在的事实的事情,所以我不能这么回答。
“索夫人身为大秦宫廷掌宫都会被压制,你才是真真的好手段。”我一直在回避他的目光,以免对视之事泄露了我的小心跟慌张。
蔺继相挑眉诧异我的说道,很不认同我的词意,他视线轮转看向索漪。问过不掺和我们之间谈话的索漪道:“你且告诉她,我可曾不要你生育他的孩子?”
索漪装聋作哑给我跟蔺继相说话的空间,但是她不是真的聋哑,此时听到她主子的询问。她飞快回首答了、再像没事人一样保持了透明人回去。
“生孩子要待能够给他自在快乐的生活时候生,而今国运未知、宫事繁杂、人心否侧,奴妾还不能够给他平安康健的日子,故而不敢贸然生孕。
再则言之,奴妾虽是身份低贱,却也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为沾满吾亲族血腥的赢氏诞下皇嗣、去费时费力悉心教导疼爱,奴妾实在难以为之。”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不似蔺继相安排她说的,而且蔺继相也没有必要让她骗我这个,所以我信了索漪的心里话。
“好手段,早已根深蒂固的思想的确非一日两月可以更改的。”我认了他的说词。
蔺继相冷颜看着接受眼前状况欲离去的我,并不打算这么放我走,他似真亦假地撇目对我,言词说的很是玄妙。
“其实是好更改的,比如你而今觉着生孩子好,说不得下一刻便觉着生孩子不好了,这其间的变化说动就动,甚是奇妙,指不定你会当着我的面重新看待这个时代也未可知。”
蔺继相的话显而易见有深意,但是我知道他绝不会轻易把话说满,这会儿没有发生的事情他断然不会尽数告诉我,多问无益,于是我只能静观其变。
“自皇陵归来后,本宫就不曾想过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本宫停止对皇上的追崇,如是本宫的性命可以让他好过、本宫会毫不迟疑的献上,故而变数一词、常侍说早了。”我端起架子,伺机走出去。
蔺继相察觉我的意图,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
“溪夫人还不知皇上亲选的皇陵叫什么地脉吧?
那座山唤名‘骊山’,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