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姑嬷嬷所猜应是一致的,不是坏事,只是本宫不想他演变成坏事而已。”
如此说话,魏嬷嬷一下子便大恼起来。
“溪夫人,您可知晓、欺瞒圣听是死罪,诛九族的死罪!”她痛恶我的这个行事方法,最主要的是我欺骗了嬴政。
我知道这是不应该的,我也知道魏嬷嬷此时心中所想,若是她眼下还正当壮年、有本事跟我抗衡,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为了想要守护的人,什么事情都被迫要去做一做的,姑嬷嬷一生走来不也如此,有时候明知道事情是错的、然而不去做的话实在难以心安。”我诚挚道。
当初帝太后**内宫,为了让嬴政不知晓此事以防难做,魏嬷嬷没少帮衬帝太后的姘头嫪毐等人瞒天过海,而今我为了我的孩子蒙蔽天下,她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做法。
魏嬷嬷显然不认同我这般做,但是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我又这么说了,她倒是不能再极力劝阻一些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是,什么?”她还是关切的,虽然问的似乎有些不大情愿,却掩不住急切。
“男婴。”我微笑。
冰冷刻板的面容也跟着笑了一下,在魏嬷嬷的心目中,嬴政又添一公子是件有福气的事情,她真心为嬴政感到高兴。
“皇上若是知晓了,必然是开怀的合不上嘴了。”她畅想着,嘴角的弧度愈发加深了。
我收敛笑意,心中愈发多的是苦涩。
“本宫不打算让皇上知晓此事,他,实在不能再添忧虑了,既然已经瞒了他、本宫便也不想说给他听。”
兴许我会忍不住找个机会跟嬴政说这件事情吧,但是在我还能够忍住、在孩子还需要保护的前提下,我都不敢轻易妄言给嬴政听,因为依着他的性子,他势必会把此事闹得天下皆知的。
魏嬷嬷倒是没有偏激性子为嬴政争取知情权。她感慨着叹息,一叹再叹,终究咽回去了很多话。
“兴许溪夫人是了解皇上的吧,然而人都是会变的。皇上那么爱溪夫人,他为了溪夫人而改变也说不定的,只可惜老奴怕是看不到那皆大欢喜的一天了。”她的语气多了很多遗憾和无奈。
嬴政的确为我变了很多,但是皇嗣体大,他岂会因为我的从未对他言明的缘由而就纵容我让他们父子分离了?绝对不会的!
“是了。姑嬷嬷还没有说呢,怎地说病就病了,而且是病的如此严重,御医可说是何种疾病、如何治疗了?”
若说是得了急病,那魏嬷嬷该卧榻不起才是;若说是缓慢的重病,她也不该猛地如此孱弱,我倒是看不出她是何种情况的。
心事重重的面貌浮现容颜,魏嬷嬷有些百感交集,却依然看得淡然。
“生老病死乃常态,有天取命者、有人断者。皆是因果之情,只是人之将死会看的更开,老奴有几句话想说,希望溪夫人能够听得进去。”
重头戏来了,魏嬷嬷不会无缘无故把我叫来,她除了想要弄清楚我隐瞒的事情是否如她所料的那般,还有就是要告诉我、或者想要试探我什么了。
“大秦江山是皇上的,他宠爱谁、纵容谁是他的自由,若是被他看重了自然是天恩之福,然而却也要知分寸、懂谢恩。不该再为他添烦忧的。
这内宫从来就不是干净的地方,不管是地位高低、人脉寡重,总归是个人挤人的场所,三年风水一轮转。谁都有可能被转到爬不起来的那一天,故而受之坦然才是关键。
老奴一生为主效命,从未有过偏袒徇私,自认看待每一位人都是公正公平的,故而至于后世的论说老奴自甘清白接受,比如溪夫人您有过很多不大敞亮的作风。然而老奴知您跟皇上两厢情好、便也是随着皇上的心意不做深究了。
人活在世,没有全然公开事情的说法,老奴亦然,早前溪夫人曾在宫中遇着过老奴跟芈夫人在一起,溪夫人没有询问、却必然心中有疑的,其实老奴说也无妨。
早前华阳太后在世时,有次帝太后被她关押教训、她见老奴聪慧理智,对老奴有所照顾,此后还救过老奴的性命,虽是她一句话的事情,却令老奴记挂了一生,是故有些情老奴必须还。”
第一条很明显是要我对嬴政多些温顺的,后面又说的什么让人似懂非懂,不过最后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她是想说华阳太后对她有恩,所以她对芈夫人有所担待。
不过,她突然对我说起她跟芈夫人的私情做什么?
“本宫有些参不透姑嬷嬷毕生总结出的高深悟语,可能说的直白些?”我试着问她。
既然模糊的对我说话,那便是打着我有能力听出多少是多少的心态的,我跟魏嬷嬷的交情断然达不到芈夫人那般需要她偏倚的地步,故而我也只是问问而已。
魏嬷嬷说些“溪夫人那般聪慧、必然懂得其中明细”的客套话便不往下继续说了,这倒是让我只好暂时作罢了。
“姑嬷嬷调任至本宫旗下的刁嬷嬷很是尽心尽责,对皇上和你忠心耿耿,颇有姑嬷嬷的风范,想来你们会有不少的话说,本宫要如厕一下,你们难得相聚,聊聊天吧。”我给刁嬷嬷拜主叩恩的机会。
刁嬷嬷这么久的时间里实在受了委屈了,她很在意魏嬷嬷对她能力的看法,而我又一直压制着她的努力、很难给魏嬷嬷看到,所以她一定有很多话需要在魏嬷嬷身边,而且魏嬷嬷身子不容乐观、作为一手被提拔的人、刁嬷嬷也该好好跟魏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