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溪夫人请安!”琳琅见田田婼看我不动,迟疑一下,自个儿作揖了。
我没有赦免她,也没有苛责田田婼失仪,只是沉着脚步走进牢笼中,与她们呈三角之势站了。
“两位夫人在这儿住的还好吗?”
我看到她们就忍不住想到她们在嬴政跟前逼迫我的画面,虽然事情是因我而起,可是若非她们从中作梗,我和嬴政又何至于痛苦到这种地步?心火腾升,我语色也愈发冷了。
“这几日、日日夜夜都在期盼本宫能够过来吧,不然在皇上跟前未说完的话,你们哪里还有机会陈述完整呢?
想着你们无可排解的怨气,本宫来了,给你们机会来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免得后面没了机会、白白浪费了一吐而快的畅意。”
我生她们的气,恨不得原样还给她们她们对我的迫害,可她们又都是跟田田溪与我有关联的人,她们犯了错,我又有些气恼我自己,故而我说话的时候除了冷嘲热讽她们跟我之外、我找不到合适的说话方式。
田田婼对于我的说词很是不服气,在她看来,她和琳琅不过是出面证实一件本来就该处置的事情而已,被关已经是不公平的了,我“威胁”她们的言词更是无稽之谈。
“‘没了机会’?溪夫人好大口气,莫不是您那日蒙恩未受应有的惩戒,便觉着大秦内宫就是您的了吗?”
站在她的角度想我,这样想也是无可厚非,毕竟大难不死、到她们跟前嘚瑟一下也是我这样“小人得志”的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如此听来,婼夫人是觉着自个儿还是有机会在皇上跟前说明情况的了?”虽然我无意置她于死地,可是她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却依然这么乐观她的未来,却是让我惊讶于她的自信了。
田田婼觉着我的话是天方夜谭,可我也不觉着她的希望能够实现,毕竟,我们都是受制于人的被主宰者。谁又能比谁看的远一些、透一些、准一些,可以笃定自己能够活下去、而且活的很好呢。
田田婼没有承认她是这样想的,但是显然她是认同我的这个嘲讽她的观点的。
“皇上一时被您蒙蔽了才会如此,您莫要太过得意。”她的提醒更像是警告。
做了这么大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还能如此大言不惭。我也是真心气恼田田溪的这个妹妹了。
“是吗,那你既然觉着本宫蒙蔽了圣听,为何忠言不能令他听从进心中呢,难不成果决英明的皇上在你这里糊涂了不成?
田田婼,你太过放肆、也太过自负了。你只看到你自个儿不受重视、失了先机,受到了凭你的身世才智不该受到的待遇,然你从来就没有想过你的不满、是出于你自个儿的原因吗?”
我不否认田田婼有骄傲的资本,她才华卓著、样貌上乘、品德高洁、守则有据,只是她一味将她本应该出挑的失望结果归结到因为我在而处处压制了她的心结上,就太不够善良明智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拦她的路,不管是齐地还是秦宫。
田田婼一贯不这么想,她的偏激在她自个儿的一套理论和思想上根深蒂固,并非我责怨的提醒就能够改变的。
“奴妾对齐地呈奉子女之情。对皇上奉献妾身忠诚,所作所为、所思所念,无愧天地、不悔今生,溪夫人若是执意歪曲奴妾的心神,奴妾实在无以驳言。”她认定了我在往她头上扣莫须有的大帽子。
这么说也是一种观点的,田田婼重情重义、刚正不阿、大义灭亲、公私分明,的确是个好说头,站在天下人的角度上想,被万人质疑、蒙骗始皇的“大魅之恶”溪夫人她都敢于抗争,实在是个了不起的女子。
我倒是有些佩服她的固执了!
“本宫‘执意歪曲’了婼夫人的心神。那么你呢,琅夫人的心神本宫歪曲了几分啊?”
我跟田田婼虽然姐妹亲情,可是实在没有多大的纠缠和感情,但是琳琅不同。她跟了我多年、又被我一度喜欢的紧,甚至拿她去排解忧思虞角的心,我自认对她不薄,实在想不出她缘何会如此对我。
说她是一时糊涂嘛倒也不像,她那么聪明,若是被人忽悠着针对我、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琳琅听我问话。先是惶恐,但她收到田田婼察觉她不自在后鄙夷的神情后便明显镇定了很多了,看向我的那副面色也凝聚出不少的怨恨之狰。
“奴妾无话可说。”她面露一副得过且过的模样。
这个话不是我想要听到的,琳琅跟随我多年,做事情尽职尽责、跟宫中的从人们处的也是和睦的,她突然被嬴政钦点为妃子,虽然身份地位变了、居住场所变了,但是人情过往还在,我心底里还念着,若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尽管我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是必须要针对我才能有所好转的。
“‘无话可说’?每日里把华庭引到自个儿宫中常驻,又不惜跟李家结盟、去皇上跟前含怨征讨本宫,本宫以为你会有诸多的不满才会如此的。”我冷冷对她说话。
琳琅兴许没有感受到我想要听她伸冤的心情吧,她自觉目的没有达成、便也无需多说了。
“败已败,奴妾任由溪夫人处置。”她依然在逃避着我的视线。
不管是惭愧也好、不愿意跟我深论也罢,琳琅这么什么都不说的话,我实在难以理解她的所为、去决定是否要拉她一把了。
她做下如此祸事,我本就是心中对她不快的,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