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一声,见她不声不响不动,知道她在使性子怄气,我愈发恼了。
“如此油盐不进、冥顽不灵,是否是本宫对你教化不清,才令你这般胡作非为、是非不分的?若真是如此,本宫还真得好好给你立立规矩了!”
我起了身,心里很是窝火,为嫶曼的任性自私,也为我自个儿不能有效挽救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
如此一闹,我们的关系是很难好转了。
绕过她到她跟前,看着她紧绷的面容和倔气的样子,我心里愈发火大了。
“从今日起,只要是你父皇政务在身,你皆不可缠着他、以免耽搁了国政大事,你可听清楚了?”我大声问她。
脖子一犟,嫶曼别过脸去、没有搭话。
“好一个有脾气的华庭公主,真真是宠坏了你了!”
我压抑着声色说话,张口就要下令关嫶曼禁闭,但被身边眼瞅着我要说出惩戒的洛葱给阻止了。
“夫人,公主她年幼,尚未能懂夫人的苦心,请夫人暂且息怒,让奴婢跟公主好好解说一番吧。”
除了洛葱,宫内不少的人都想要为嫶曼求情,毕竟这信宫我只嫶曼一个孩子,她平日里除了对我倔强些、对待从人和别宫的人还算是善良可亲的。
洛葱求情的言词一出口,周边随侍的从人们都跪下跟着请求了。
我也知道嫶曼任性不全是她自个儿的责任的,但是眼瞅着她如此倔性又顽劣,我实在难抑怒火,其实我也心疼即将被处置了的她,故而下令的语色封喉、我一时还真是拿不定注意是否要继续说了。
嫶曼再一次被宽容似乎是极有希望的事实了,怎奈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众人都翘首以盼的结果,在她看来却是带着耻辱性质的赦免了。
“说儿臣会给父皇带去无休止的非议,敢问母妃,您有何资格如此数落儿臣了?”她突然的话令众人大惊失色,也让我震惊到只能听她说下去了:“儿臣虽小,不曾经历过过多您跟父皇的事情,然而儿臣听也是听够了。
早年您从齐地被当做献礼侍奉于父皇殿前,诸事皆以齐地的安危为己任,那会儿您可曾给父皇带去了倾举天下的非议了?
陪伴父皇多年的侧母妃们一个个死于非命,外界一片倒的言论说是您做的,只父皇一人护您,您可觉着此事没有给父皇带去非议?
您随父皇巡行,两次前往淄博旧地,凤凰涅槃区域您害的父皇整整一宿孤伤站立,您之名誉清白可曾令父皇蒙羞,让父皇受尽了耻笑和非…”
“啪!”
嫶曼说的义愤填膺,我打的力道十足,我们都尽了力了。
原来她小小年纪,心里装了这么多事了——她能够装的下这么多事了。
这一巴掌是我愤然之下的动作,打过后并不觉着后悔,因为我觉着我的女儿不应该这般非议她自个儿的母亲,于情于理都不应该;
挨了一巴掌,嫶曼顿时停了语音,看她痛苦茫然的神色,她不像是能够感受到她没有深刻了解过我的过往就没有资格评论我的道理,是故她内心里只剩下了对我“恼羞成怒”一击的悲伤。
在旁观者看来,我这一巴掌是我自羞的一种体现吧。
是的,不愧我的女儿会这样说,我的确是让嬴政受过许许多多不堪回首的非议之争,这是不争的事实,全世界大抵也只有我相信我自己是情非得已、问心无愧的吧。
连洛葱的心里肯定都在想,我起先爱蔺继相爱的可以牺牲自己,而后又爱嬴政爱的能够尽数抛弃前世!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动第一个动作。
“儿臣谢母妃教诲!”嫶曼说话说的一字一顿,顿的我心痛。
我的唯一的女儿,她明显觉着我是理亏才自私用极端方法打断她的。
“将公主关押禁闭室,不悔改认错,不准放出来!”我冷怒命令道。
我不能不关她,若是我不关她,那我打她一掌的立场就立不下去,说她诋毁母妃、胡言乱语的童言也错不过去,而且她眼下情绪激动,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刺激事情去,即便是她不做,我也怕这会儿有人抓住机会添油加醋说上一番、给她出了不该有的主意去。
“夫人,禁闭室昏暗潮湿,公主可以待不久的啊,请夫人令择处罚!”
嫶曼的奶嬷嬷跟其他人一样在我生气的节骨眼上不敢多言,但是听到我要关嫶曼禁闭、依着嫶曼的性子又非一时半会能够出来的,所以她实在情急,叩首求了开口了。
我也知道娇嫩的身子关禁闭关的时间长了不好,可是处以其她处罚又都还不如禁闭来的周全,思来想去,我还是不准备改主意,但是我给了嫶曼一个伴儿去照顾她。
“公主视听如此偏激短见,实在是你教导无方,”训斥奶嬷嬷一声,我吩咐执行的人道:“将奶嬷嬷一同关押进去。”
奶嬷嬷贴身陪着,嫶曼应该能够好过的多。
能够陪在嫶曼身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和心思,确保她是安全的,奶嬷嬷心里就会踏实很多,故而听我下了这道命令,她感激地不再求情,只等执行内监将她一并押解了。
倔着性子,不求饶一下,嫶曼就那么傲气十足的被关了起来,她心目中对我的怨气能够撑起她很多不愿意低头的日子了吧,我伤心又无措,暂时只能执行我自个儿的决定了。
虽然体罚嫶曼的事情没有外传,但是嫶曼毕竟是个引人瞩目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