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嬴政想要我去决定李夫人或者木槿棉的罪过,那我一定秉公执法、对真凶毫不留情,可是,我去动李夫人却不给我任何权利,真的会是嬴政的决定吗?
猜不透蔺继相的心思,我只好沉默以待。
“你还是想要插手?”他对我无语。
我当然是不想要插手的,可是,我内心执拗地觉着我欠了木衿棉什么一样:我想我可能是要插手其中了。
“我可以见到皇上吗?”我问他。
蔺继相不看我,冷傲地回绝了我的问题。
“你是他的八子夫人,你能不能见到他,问我何用?”他语色酸楚。
照理说我是不用问过他的,可是我们心知肚明为何要问过他——“相爵?”我凄哀地看向他。
湖中捕鳝的从人们已经做好了任务在收工了,我看着打算随从人们离开的蔺继相,知道他若不帮我我就见不成嬴政了,故而心中愈发焦急起来,眼神也跟着充斥了迫切之情。
蔺继相似乎并没有介意我情感的意思,眼瞅着从人们上岸收拾着道具、捕鳝行动几近结束,蔺继相也有了即刻走离的意思。
如果此番见不着嬴政,那此后蔺继相愈发不会让我见着嬴政,而嬴政若是真个就此沉迷上占卜之术,我们是不是从此就要越走越远了?
“你真的不帮我?”我见他抬脚,着急的跟了一步。
蔺继相感觉到我的情绪在他有所动作的时候跟着瞬间波动,停步昂头深吸口气,迟疑了会儿,后转身望回了我。
“你打算如何看待徐福的存在?”他反问我,大有跟我讲条件的架势。
在我看来,蔺继相是想说,如若我能够容下徐福,他便能够容下我、帮我制造机会前往穹阳宫,而如若我要抵制徐福的存在,那他也会阻止原本就见上一面很艰难的我和嬴政相聚。
徐福是个祸害,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他,但是我心底里还是不希望嬴政被他迷惑的太深的,毕竟我清楚地知道徐福就是个大骗子啊!
“他,怎么跟你说我的?”我问。
蔺继相的面上浮现出每每被我的言词说的失望时的痛心表情,他气馁看着我的双眼,语气颇为无奈。
“还用他说吗?你一直都不明白我有多懂你的心思吗?”他以为依我的智商可以懂他。
事实上我是懂他的,他的心思、他的行为、他的目标我都懂,可是懂他如我,怎会不懂他懂我的那份睿智呢。
“你一直都不明白,我有多懂你懂我的心思吗,可是你为什么宁愿装作不懂呢?”我不忍地反对他道。
蔺继相对我的问话愕然以对,他没有想到我会在他对我痛心的时候还这般揭穿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还能再说下去吗?”他无力责怨我。
如果我再这样说话,蔺继相就说不下去了,可是我现在在求着他跟我说话,所以我不得不服软。
徐福不能留在嬴政身边,可是历史上的他是留在了嬴政身边的,面对如此现实,而我能做的只是尽力遏制他对嬴政的伤害而已,故而在两难择一时,我选择了尊重历史。
“只要他不是太过分,我可以容他留下来。”我违心道。
嬴政自然是比木槿棉重要的,可是我选择的问题是嬴政的奸从与木槿棉的命,二者相较,还是命相对紧急需要解决些。
蔺继相知道我说出此言是做了最大的妥协,我也知道蔺继相已经对我做了他能承受的最大让步,故而我们心照不宣地达成了这个协议,既不贸然进行激烈的对决以达成各自的目的、也不说破彼此的破绽以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不得不佩服高智商的人的办事能力,不需要我苦苦求见,凭借蔺继相的聪慧劝导、嬴政很快便召见了跟李夫人和木槿棉猫、马之案的相关人员,这其中就有我。
我是在李夫人被召见之后进入穹阳宫大殿的,进去的时候嬴政还没有从书房过来,我便坐在殿中等候,不知道是把召见我的事情忘记了、还是嬴政临时有事缠身,等我迷迷糊糊地从倚额打盹中醒过来的时候,嬴政已经站在我的跟前了。
抬目碰视嬴政看着我的双眸,我猛地清醒过来,忙贴着桌子立起身子,晃身不稳地施仪了。
嬴政不知道看了我多久,但他发觉我发现他之后清醒过来、便不做声地坐在了挨着我的椅子上了。
“朕今日召你,是因你卷入了佶籽跟棉儿的是非中,如若你不想要跟朕相处,也可以转身离去。”他语气生硬,说出的话更是尖锐地戳了我的心窝了。
天知道我有多朝思暮想的想要见到他,这会儿好不容易见着了,可是如此令人伤悲的状况、倒不如不见时放在心中幻想美好的相处了。
“奴妾,知道了。”我是说,我知道他召见我是因为李夫人和木槿棉了,而知道这些之后的我,对嬴政召见我回话表了态度:“奴妾愿意协助陛下查清此事。”
听我这般说,嬴政倒是没来由的松了口气了,他定是也害怕我真的离开的吧,我悄悄这样想。
“既是你有心,那便同朕讲清楚你在马场的发现吧。”他鹰目如炬,焚毁我一般的强烈望着我,望的我不敢抬头看他。
嬴政先召见了李夫人,我不知道李夫人都对嬴政说了什么、嬴政又信了多少,于是只能如实说着我自个儿心里的话,这样出错的几率最小。
简略将我和木槿棉走马场的过程说了一遍,我加言道:“奴妾觉着此事关系到内宫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