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告诉李夫人,我没有任何阴谋,只是想要给丽风选个归属而已,而之所以去六国故地、实在是因为她事先不同意丽风安然出嫁在咸阳这个地域、不得已才如此。
“奴妾,”我看看同仇敌忾视我别有用心的李夫人,怯弱着向嬴政道:“没想到这么深层的用意。”
不知道李夫人若是能够看透我的内心的话,她如此大费周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会不会令她懊恼到不行。
李夫人本就得嬴政倚重,而今她掌宫有据、闹下如此让人心寒的场局,嬴政在听到我打破沉静时也还是有心放过她的,然而李夫人并不觉着我是能够就此放过的。
“是没想到,还是不敢将内心所言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她步步跟进。
我都说了没有了,还要再解说什么,是承认有、还是要无谓的做出她不会相信的解释?
嬴政微微缩紧了瞳孔,他明显对于李夫人的表现有了负面的关注情绪,但李夫人并不觉着她“占理儿”的当下该要示弱,故而她昂首挺胸、审视向我定定看了。
我感受得到她的与顺着她看过来的其她人的目光,但是我并不打算理会这些,因为我言尽于此、实在没有什么好辩驳的了。
气氛再次因为李夫人的开口而冷凝下来,我端端端起酒杯、慢慢品饮,静等李夫人的咎由自取或者她成功引到我身上的火的后果爆发出来。
“佶籽,没有证据,你何故如此偏执于疑虑她人会别有用心上去,这般猜忌、可非掌宫所为。”嬴政隐晦地规劝着李夫人。
李夫人并不觉着嬴政气恼是因为她有错,在她看来,嬴政只是有些偏袒我、以至于影响的嬴政的判断有些偏颇罢了,而她,有责任、也有权力去帮助嬴政改正这一切。
“奴妾并非猜忌,只是照理询问心中所惑,若是溪夫人答不出来,奴妾便不光是问问她这么简单了。”李夫人表明强硬态度道。
如此狂傲的言词听的嬴政瞬间温恼,他紧锁眉结、正要开口贬斥李夫人,却听得一个谦柔的娇声横插了进去。
“陛下,今儿可是您不惑的大寿日,怎可与姐姐们说着说着便恼了去?”田田婼微笑着,惊喜道:“您瞧瞧谁过来了?这大人说话怎样都好,可当着孩子的面儿,还是细语交谈、免得吓着了他。”
田田婼的言词让现场把精力投注在嬴政和李夫人与我身上的人都四顾张望起大殿来,我心里清楚田田婼指的是刚刚便已经到索漪身边的胡亥,我也知道为何胡亥会突然由皇嗣宴厅来到大殿中来,因为我刚刚瞧着了李夫人对我咄咄逼问的时候、蔺继相不着痕迹对索漪使眼色的动作。
蔺继相想要胡亥出现,以助索漪帮我脱困。
胡亥出现时嬴政对李夫人表现出了不满,索漪见我稍稍上风、便悄悄拉了胡亥旁立,只是没有想到,田田婼会突然搅局进来、而且抓了胡亥来做援助口。
田田婼的说道对于平息这场灾难来说很及时,因为一旦嬴政气恼出来、谁也不知道事情会走向如何,而嬴政生气、尤其是在诞辰之日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场景,故而她大胆阻止事态的恶化,使得所有人的松了口气。
嬴政对胡亥的宠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的出现必然能够消退不少嬴政的火气,何况惹得嬴政恼火的李夫人和我都是嬴政不常厌弃之人,自然而然这个转折能够促使所有的事情被宁息下来了。
听提到自个儿,胡亥看了索漪一眼,见索漪对他慈目含笑,当即离席、朝着嬴政疾步走上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祝父皇永年德安、康健横享!”他乖巧地施了大礼。
其实胡亥顽皮归顽皮,他一向都是极为懂事的孩子,不管是舞夫人在的时候,还是舞夫人不在之后的平静、以及他顺从安排接受索漪入驻望夷宫,他都用最安然刀源了这一切的发生。
这使得他更为被嬴政心疼喜爱、也让嬴政将他不着痕迹的成长看在了眼中,是故,嬴政对胡亥的父子之情更为沉重了。
“这数日不见,嘴巴倒是甜了。”果然,胡亥一出现,嬴政的脸色很快便变了个模样。
胡亥也不谦虚,他懂得嬴政正值为了他压抑火气时期,当即俏皮地出言肯定了嬴政的赞誉。
“儿臣不光是嘴巴甜了,还长了不少的学识呢。”他炫酷地夸耀着自个儿。
嬴政被他横气的言词说的来了兴趣。
“哦,赵常侍都教导你什么了?”问话时,嬴政眼中的笑意也是隐隐外显的。
说胡亥长了学识胡亥是高兴的,但若说是别个人教导的功劳,还不值得让胡亥提起的兴致和虚荣为之同喜。
“舞剑弄枪、诗词棋画,乱教一气。”不说自个儿的功劳,胡亥一带而过的敷衍。
这轻狂的言词逗乐了嬴政,这下他不光眼睛含笑,连脸色都浮现出了慈爱的欢愉,看向身边的蔺继相,他拉着蔺继相一道又气又耀道:“听听,赵高,这是在抱怨你呢。”
这父子俩你欢我乐的唱着对台戏,蔺继相冷不丁地被植入带进,一时只能帮衬着说些两人都中意的好话了。
“启禀陛下,胡亥公子聪颖敏捷,这段时日的确掌握了不少的学识,吟诗作画也较之之前进步了许多,如是长此勤勉、必然能成大器。”
蔺继相的夸赞是实,然而他言外之意的隐藏话语也是不容忽视的:“如是长此勤勉”,很明显,胡亥是不够勤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