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引荐他来的赵常侍都对他赞不绝口呢。”琳琅说。
心头的震荡是触不及防的令人颤栗:赵高,不,蔺继相引荐给嬴政无所不能的占卜师?
听上去蹊跷又令人不安啊,若是此人真的无所不能,蔺继相隔离他和嬴政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让此人为嬴政所用?
这其中必然有诈,无疑是蔺继相对嬴政又出的一个幺蛾子事端了。
“赵常侍如何夸赞此人的?”我提着一颗心问。
蔺继相想要用迷信的占卜之术迷惑嬴政的心智?他要如何做,让嬴政沉迷巫术、整日浑浑噩噩不理政事吗?我很想要了解蔺继相的手段,以便理清我当如此为之的思绪。
在嬴政跟前夸耀的此占卜师的非凡能力,无疑便是蔺继相麻痹嬴政的途径和诱惑力了。
琳琅这下摇头了,她是真的无从得知蔺继相跟嬴政所言的嬴政动心要达成的秘密,看来我一时半会儿也是摸不清楚蔺继相此意底细的了。
没有太多功夫去理顺占卜师的事情,因为宫中秘密传播的另一个小道消息愈发强烈地震击了我的心,一入耳便占据了我的所有心思。
“琳琅,你再让人去打听清楚,是否是真的齐地有将帅混入咸阳城了?”我急道。
琳琅看我慌张的样子,也跟着加快了奔波探听的速度。
“喏。”她小跑着离去。
小道消息称,齐地来的占卜师中混有齐地宣扬分封制的将帅在,占卜师一行人入宫觐见嬴政时缺失一人不知去向,而此人,依着猜测去想,是田荣的可能性最大。
若是田荣以这种蒙骗的方式从齐地来到咸阳城,那罪过也是非同凡响的,说他居心否侧、意欲造反也不为过,而秦国的这些文武将士、显然不会那么好心便放过他的。
“夫人,夫人。”琳琅除外游跑一圈回来,气喘吁吁地一时难以开口。
“确有此人吗?占卜师的队列里真的较之入城时少了一人?”
我以为琳琅探听来了消息,顾不得待她缓过气来,急匆匆先行发问,希望她能够点头或者摇头来回应我的好奇。
琳琅瑶瑶头,见我失望,又慌乱地点头,最终她强咽一口燥气,连连摆手着勉强对我说话了。
“并非是占卜师的事宜,而是,”她再干咽一口唾液,急道:“宫门眼把前儿就要关了,然洛姑姑还未归回呢。”
是啊,洛葱到底在和田假商讨什么事,她不至于连时间都不知道把控了吧,依着她名不正言不顺外出的境况,她该三言两语跟田假把话讲明白、及早回来的才是啊。
田假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我每次去齐国坊、他绝对不会多留时辰,他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故而他也不该让洛葱这个点儿还不回来的。
“可曾遣人去迎?兴许,她在归回的路上了。”我只能这样安慰我自己。
若是洛葱回来了内宫,她即便是临时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也该找人捎个她回宫的口信才是;若是洛葱在回宫的路上,那她也当算出来她在宫门关上之前无法入内、会用急效的法子告知我一声的。
眼下洛葱既不说回宫也没说不回,依着她谨慎有矩的性子,这般反常,必是有蹊跷的。
“奴婢正是听了前去宫门处探听消息归来的人说才这般慌张的。”琳琅打碎了我安慰自个儿的托词。
那可糟了,洛葱不会出了什么事儿了吧?这一天的,可是卯足了劲儿往外迸发不好的讯息了。
若是洛葱出了事,若是洛葱出了事——我心头发热的像是要爆炸出来。
“去穹阳宫叫椽子来,就说本宫要见他。”我强令道。
我要见椽子,我要椽子和洛葱秘密联络,看洛葱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喏!”
琳琅没了主意,她听我有吩咐,忙转身就去做事以假托她的不安,却听我又急促叫住了她。
“见过椽子之后去打听一下,齐国坊可是出了什么乱子了。”我追加言词道。
若是齐国坊出了乱子,那洛葱卷身其中,我得赶紧想办法助她脱身才好。
大抵是琳琅的神情慌张、言词也犀利,故而椽子很快便急匆匆前来回话了,我没有跟他任何虚话,直接便求了他做事了。
“快,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快帮本宫跟洛葱联络,问她现在身在何处,为何还不回宫。”我急道。
椽子霎时愣住了,“洛姑姑不在宫中?”他奇道。
若是宫中有非公差的人出去,势必要经过嬴政或者蔺继相的同意,二者不管是谁同意了、椽子都是好知道的,而冷不丁的听到洛葱出去又没事先得到通知,椽子自然是意识到他所面临的事态的严重性了,而这严重性事件的现状还是、私自出宫之人还未归来,且下落不明。
是棘手了!
可是我现在没空跟椽子解释这些,我想要知道洛葱眼下是否平安,是否需要我前去救援,是否能够无恙的归回。
“快呀,把消息传出去再说别个。”我催促他道。
椽子终于意识到了我内心的烦躁程度,他不明就里地糊涂应了一声,用最短的时间把我交代的事情先做好了。
“洛葱能收到吗?”我确认道。
“夫人放心,奴才往常也是这般跟洛姑姑联络的,她必然是知晓夫人的急切、会第一时间回话的。”椽子用肯定的语气安我的心。
我还是不放心,其实是我心里知道,若是洛葱能够无恙,她应该早就先给我讯息了,可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