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和他讨论他的宠妃的言行举止的用意,他一定很难接受我的疑虑和直觉吧?
“奴妾不敢,只是那般危险的方式,陛下还是要蒙毅在身侧相伴为好。”我顺着他的说道说了下去。
嬴政闻言高挑起眉峰,音调微微抬高,好在音色中没有恼怒的怪罪之意。
“你之言,是说朕没有蒙毅在侧会被猛兽吃掉?”他再挑刺儿,却更像是在胁迫我否定他的说道。
我还没有开口,本来违背嬴政的意愿躲在驯兽场中的蒙毅慌了神了,嬴政和我的调侃让他慌忙施仪、表起心意来。
“末将不敢,末将方才只是忧心圣安、胡乱进入罢了,请陛下责罚。”他眉心拧成一个大疙瘩,想来经不住玩笑的心此刻必然矛盾的在挣扎。
真是一群没有幽默袱的人。我心里这样嘟囔着,开口解了蒙毅压上心头的包袱和嬴政喜忧皆可的潜在僵局。
“陛下,奴妾跟您说认真的呢,您何苦这般妄议奴妾的心思。”我嘟起嘴巴撒娇道。
嬴政笑了。
“蒙毅起来,你没听到溪夫人说嘛,她顽皮而已。”一语定论后,他又多言接着感概道:“也是许久没有这般顽皮了。”
嬴政随口免去蒙毅的请责,转而叫了我一起回宫去。
“回穹阳宫沐浴,”他斜目撇我一眼,道:“你随侍同浴。”
我一惊,扫视一眼满身斑驳血红的他,为他跳跃性的决定有些惊异;我的迟缓反应看在嬴政的眼中,倒是令他念起我一直以来的独占欲了。
“怎么,觉着朕身上的血迹是为棉儿而染,与你有怨、你不愿与朕同浴?”他扬眉盯视我。
这般看我,虽说不能说完全不是事实,而且我还有前科,但是我依然心头不爽,不过不爽归不爽,我还是知趣地当众顺从了嬴政的说道。
“陛下有命,奴妾莫敢不从。”为他洗去污血和沉气,我还是很愿意的,虽说他的血迹来历有些让我芥蒂。
像是要看穿我的语言是谎言一样,嬴政瞅了我好一会儿才邪魅笑着放过了我。
“看在你今日自觉来寻朕的份儿上,朕便先清洗了血迹再准你同浴。”他还在看着我,命令蔺继相道:“摆驾。”
本想着跟嬴政一道助他洗净血污的,但是在他的安排下,还是让我跟着魏嬷嬷先去了穹阳宫的浴池中,浴池早已备好了纯净的温水,见我要下水,婢女们忙又匆匆撒下了满池的花瓣。
水是舒适的细柔,我长久以来烦乱的思绪随着水温的袭心而慢慢适宜起来,想着即将到来的嬴政,心情更是甜蜜了。
难得和嬴政有单独相处的这美好时光,我今日一定不要惹他不快才好,顺着他、我自个儿也会比我与他杠上要开心的——我心里劝导式的这样说我自己。
背对的殿门外响起施仪的声响,而后是殿门打开又闭上的悉簌声,我知道,在我沐浴的时候能够这么光明正大、有条不紊进来的人只有嬴政,所以我羞红着脸、将脖颈以下的身子全部沉在了水位线以下。
“都退下!”
是嬴政的声音,他离我很近,出口便是屏退从人。
我的面色愈发难为情了。
又是殿门关闭的声音,随后嬴政便调戏般对我询问出言。
“田溪不为朕宽衣吗?”
他这便是故意的了,方才从人们在的时候他不要宽衣解带,这会儿人都走了、他偏要我一个正在池中赤身luǒ_tǐ的人去服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