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殿中安坐好,看着蔺继相吩咐的椽子一直尽职的待洛葱她们为我安置好一切,不由得为人性的忠诚和背叛又是一阵心酸。
“你是哪国人?”我问椽子。
赵舞是赵国人,赵国人都在为蔺继相所用,这让我大为惊异,我一直潜意识里默认是齐国人在追随蔺继相完成谋略呢。
“回禀溪夫人,奴才原祖楚国。”椽子又给了我沉重的一击肯定言词。
我该有所概念的,蔺继相的密布谋略的时间比我长,所涉地域也比我想象的广阔的多,那他蔺氏一族蓄谋已久的对抗秦国赢氏的决策,也是和赢氏祖辈一直以来统霸天下的决心一样坚定和深沉吧。
“早前跟随赵高、现下卖命相爵,有何不同?”
什么是忠,什么是奸,是概念可以混淆、胜者为忠,还是一念之差、跟错就是奸?
椽子明显的训练有序,对于我如此突兀又怪异的问话,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和慌张。
“奴才自幼就只认爵爷为主,这些年在赵高的掌控之下忍辱负重、受尽屈辱,为的便是能够迎来爵爷的天下,而今虽说任重道远、大举未成,然爵爷来了,对于奴才来说,与爵爷的天下无异了。”
从他的脸上,我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谄媚之意,看来他是那种传说中的忠贞之士了,而这种人,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过美好的“特产”,然而也正是因为美好,才又损伤到了种种不美好的结局。
“那你真幸福。”
我没头没尾的感概一句,为他有原则、有梦想、有希望的生活而羡慕不已。
刁难的言词没有令他乱了阵脚,我突然的羡慕之词倒是让他疑惑的抬起了头,不过看我神志不在于审视他,他便无声的沉默接纳了我的怪异言词。
“赵高在的时候,你没少帮衬本宫吧?”
我自以为玩转的我的平安,大多都是蔺继相暗中让我平安的结果,赵高那里也是不例外的吧;没有深究我的苦楚缘由,椽子出言肯定了我的猜测。
“奴才皆是听命于爵爷的,爵爷说了,凡是跟夫人有关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要留心禀报,不得有误。”
果然啊,我始终是那个被蔺继相捧在手中看顾的无能囚鸟。
“赵高手里有本宫一封书信,你可知道此信的下落?”
虽然想过已经得知此事的蔺继相会处理好一切,可是我依然想要问一问,万一蔺继相事情多给忘记了,书信落入别人的手中…
椽子没有让我的胡思乱想持续太久,他依然肯定的否定了我的顾虑。
“赵高在世时曾经酒后嘀咕过,说是只要皇上下令荣光夫人您的位级、他便要结束您的宠势。
后来皇上一直未曾颁布制命于夫人,故而赵高等待的机会没有出现,然则他有好几次有意说出此事的,因为爵爷提前要奴才等严防此事的发生、故而都被咱们的人及时劝阻了。”
没有蔺继相,我早死多少回了?
“你下去吧。”我无力道。
椽子使命完成,听我放他走,当即便告辞回去复命了,我被近来发生的事情搅得心烦意乱,过了许久才算平静下来。
见我神色好转,洛葱将她压下的消息禀报给了我。
“皇上从姒水宫出来、等候在宫门口的婼夫人未听鱼夫人的回令便迎了上去,她自称是您与鱼夫人的族妹、跟着皇上走出了上百步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