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给您负担,但您有时候真的过于天真了,有些人就如同难以捉摸的曲调一般,岂会那么好的放任您为之?”
这意思是说,蔺继相为我摆平了田田鱼?我想说出来要蔺继相轻松一些的,没想到他倒叫我不安宁了。
“林琴公,是说本宫想的不够全面?”
蔺继相凝神皱眉,不评论我的思维方式,只是说出了令人意味难寻的言词。
“近来之事,恐怕比夫人想的还要复杂了。”他认真的样子不似在戏弄我。
近来之事,除了田田鱼的事情,就是终黎婳的蜂阵了,蔺继相神色沉重,莫不是对于终黎婳有了更为麻烦的发现?
我一直都以为是李夫人在终黎婳背后指使的这一切,所以才使得终黎婳屡屡出奇,甚至于连她怀丽曼时胎孕见红这种事情都可以奇迹般的瞒过嬴政,可是蔺继相明显在驳回我的关于“女人战争”的言论,难道他是说,终黎婳的背后还有什么比这更叫人惊讶的事实?
冷眉沉心,我紧缩了眼眸,凉薄发问。
“却是何人?”
蔺继相收到我的问题并没有急于回答,他垂目深吸,等待着我先做些什么。
被他的停顿提醒了不少急迫的心神所引发的仓促之意,我理理情绪,屏退了殿中随侍的从人们。
殿内只剩下我和蔺继相两人,他得尝如愿,定定说出了让我一时无法接受的真相。
“赵高。”
赵高,提到这个人,恐怕全天下的人都会想要他和嬴政如影一心的印象,他做的事情就是嬴政的指令,而嬴政的指令、他通析的也是最明白、行事的最为忠心的,怎么他会?
是了,在秦王宫待得久了,我差点忘记了提醒我自己、赵高是嬴政生命最后那个背叛嬴政的人了,那么赵高的背叛,应该也不是毫无预兆、突然就发生的吧,难道他此时就在蓄谋什么、培养着他自己的势力?
我焦虑的站起了身子,脚步走动着以稳心绪。
“你是说,终黎婳是,和赵高串通一气了?”我提心弱问。
蔺继相也站了起来,他绕过坐席,和我同站在大殿之中,保持四五步的距离。
“不是。”他否定了我,在我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一语透彻了语意,道:“那个少使终黎,从一开始就是赵高的人。”
“怎么,”我一时瞠目结舌的厉害,心跳更是恐惧的加速的厉害,懦懦问道:“可能?”
料到我没有这些认知,蔺继相又出言刷新了我的惊异。
“还有更不可能的。
你道终黎婳为何从一开始就针对你,甚至于去结好与你心有嫌隙的燕姬绾以查你的破绽,立志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自然不知道,蔺继相也没有打算让我猜,因为他已经看出来我的脸色煞白、没有猜测的智力了。
“还记得拦你道路的车夫人吗?”
车夫人?这个快要被时光遗忘的名字让我揪心,蔺继相连车夫人曾经数载前拦道的所知也是让我震惊,此时的我已经被蔺继相的言词冲击的毫无心神思索抵御、全然被动聆听了。
“她也是赵高绝密调训出来的人,同终黎婳属不同载入宫的选女,与终黎婳自小到大在一起,情同姐妹。
车夫人之死与你有关,这必然成了终黎婳自负复仇的渊源,故而她才被起用就处处与你作对,光是我暗中拦下的就不下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