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输没输,我想我不会因加害秦国公主而死了。
我说输而论不上赢是因为我喝了足够多余的湖水,而且这里真心僻静,我想应是为了嬴政能恨我深一些,静夫人没有事先安排足够的人手在这儿等着搭救华阳,所以只要落水,不丧命就是极幸运的事情了。我虽然又一次虚脱的睁开了眼睛,但我受的苦痛却是真真切切的沉重。
“快去禀报王上,就说溪夫人已经醒了。”一个冷静略带喜气的女中音响起,殿内顿时热闹起来。
喜气是刻意的,只有冷静带着真实的质感。
“溪妹妹真是命大,这样折腾都能醒过来,这往后啊,咱们的日子不是要越来越热闹了?”
这么魅惑的音质应该是舞夫人的声音吧,我头脑才清醒一点点,连头都没有办法扭动的情况下都能轻易分辨出她的娇嗲,可见她有多带磁性的音色。
“舞夫人这话说的,像是不想溪夫人醒来似的。”清冷的声音,夹杂着戏谑的笑意。
“赵姐姐您可别这么说奴妾,奴妾担不起这个责任。王上虽然没有明确的表明过对溪夫人的心意,可是好是坏大家心里都有准儿的。溪夫人是新妃,王上定是要心念一阵子的,您这么说奴妾的话会害到奴妾的。”
原来和赵舞互相挑刺儿图热闹的人是赵夫人。
若说赵夫人的强调是在兴风,那舞夫人此时又嗲又屈的做作就是在起浪了。
“呦,舞夫人你有什么可怕的,王上宠你宠的可劲儿呢,倒是你说的话会显得姐姐我挑事了。”
真是无辜啊,好像赵舞不说她就真的没人看出她在挑事儿一样。
本就困顿的睁不太开的眼睛听着她们热闹的辩言本能的闭上了。
“溪夫人可听得见姐姐们说话?”
是让夫人姬绾的声音,她说话的声音越说越近,想是边靠近床榻边问话的缘故。不管怎么说,总算还有人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待在齐溪宫,这真是我这个溪夫人的荣幸。
我理应回应姬绾的关怀的,但据我粗略感应,我床边待了不下十个气场强大的女人,若是这个时候起身,那一定是除非被礼节繁琐的倒下才可能重回床上的情况,所以我没动。
“想是溪夫人太累了。既是已醒,定是无大碍的,让夫人莫要过于忧心。”
恬静绵弱,好温柔的声音,想来一定是位温婉的夫人吧。
“鱼夫人才要安心为是,溪夫人危难,最着急的自然当属您了。”
姬绾是在和鱼夫人比温柔吗,身体反应迟钝的感觉虚无,我还是被她们一唱一和的娇柔刺激的起了鸡皮疙瘩。
鱼夫人,是田田鱼吧?还没好好和田田溪的这位姐姐说过话呢,她救过我,我却不便在这个时候感谢她。
“怎会不焦急呢,前儿丽风还嚷嚷着问溪母妃有没有醒呢,她不信华阳会做糊涂事,要溪母妃赶紧清醒,为她姐姐作证呢。”
鱼夫人说这话时有点倪萍附体的感觉,动情的声音平和又让人陶醉。
“哦——”姬绾不好接话,华阳现在是个敏感的词汇,周围全是人,稍不留神就会惹得她人不爽,所以她顿了顿,把话题迁到了嬴丽风的身上。“丽风和华阳真是姐妹情深啊。说起丽风还得恭喜鱼夫人呢,丫头生的美丽大方,长大了一定是芳姿国色的美人儿。”
“让夫人谬赞她了,别看她平日里规规矩矩的,可人后啊,淘气着呢…”
俩人说话的空档其余人也没闲着,有的没的聊的不亦乐乎,本来各说各的大有互不打扰的趋势,但鱼夫人的话被冷静女中音打断后其余人也都静了下来。
“行了,华阳的事情王上不是还没下诏令嘛,任何人不许言论。”女中音在一片安静中又开口道:“本来要了解事情真相就不是听一面之词能定论的,现在溪夫人未恢复神智,一切听王上的意思便是。”
“喏!”
不管谈论没谈论华阳,不管认不认同女中音的话,寝殿内的夫人们回答的异口同声,娇吟悦耳不已。
这个人是谁,好大的面子,想来除了八子品级的静夫人之外,无人有此能耐了吧。
我躺的好难受,一点力气都没有,装迷糊的状态又不好叫人帮我翻身,只能肌肉酸楚的硬挺着。
这帮女人们不知道还要闲聊到什么时候。
好在嬴政做了件大好事,遣回了去禀报讯息的太监。
“禀各位夫人,王上国务缠身,让奴才回禀一声,说‘寡人知晓了’。”
太监的话才落,殿内本含等待意味的气流顿时松懈下来。
“咱们都回去吧,溪夫人刚醒来身子弱,让溪夫人歇一歇。”是静夫人,她真是明事理的好人。
静夫人话一出口,寝殿内的人就全都依言散了个干净。
早有预料她们不是来看我的,嬴政不来,目标消失,她们待着还有什么劲?
终于能动弹几下了,嬴政和秦王妃们都是好人呐。
洛葱让人帮我揉捏了身子,待我神经缓松一些,亲自端了药碗细致的照顾我。
“夫人,华阳公主为何要置您于死地还要讨好您呢?”她声音低低的问话,轻轻为我拭了试嘴角的药渍。
肌肉松动几下,补药入喉,我的精神好了许多,只是感官还是很不舒服。
“她不愿替静夫人顶恶名,也怕我临死前会孤注一掷,对嬴政和盘托出我提防的她加害我的揣测,独独说出她的名字让她一个人白白遇难。”
对一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