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一个局外者,无意间闯入这个世界,注定是要来到品尝孤独和落寞的吗?
想的过多,难免所思过广,念及一直不敢打开决口的思念千年之后亲人们的那道心房,我忙抗拒的封锁转移着我可怕的思维——我若是一味的想要回到那个和平的世界,那走投无路的我就真的会被我自己的思念郁积致死了。
想都不敢想家的可悲感触动了我体内的委屈,我无助的安坐着,倾注体内每个细胞都在翻涌的情绪在双眼中、眼泪簌簌狂落。
因为情感和感觉到集中在了两只眼睛上面,以至于有人靠近我我都不曾察觉,直到来人在我身边站了很久,看不过去的牢固抱住了我。
我一惊,抬着朦胧的泪眼站了起来。
“寡人让你伤心了?”他由抱着我的头的动作改为了抱住我的肩膀,重重的问。
没错,嬴政来了!
在这个世界上,在被嬴政封为王妃后,无法抗拒的,我将一辈子只能被嬴政一人搂抱,只能为他一人所有,即使是进入坟墓也只能由他指定地方。
这本是古女的悲哀,可,好在,我此刻的心也不想要除了他之外的人拥我入怀。
“王上说过信奴妾的,可王上心里从来就没有信过。”我忍不住抽泣着。
我嘴里蹦着委屈的词汇,可我心里从来就不怪嬴政不信我这件事情,因为他的怀疑是真实的,我确有很多秘密没有跟他坦白。
我明白,嬴政说信是因为他想要无条件信我,但我的过往行径中漏洞实在太多,让他不得不失信而怀疑我的真实牵绊。
可是,虽然我对嬴政在齐国的问题上不够诚实,但是在终黎婳的事情上,我确实是受到了刻意的陷害了。
嬴政听到我的哭诉、搂我的手臂紧了紧,垂目盯了我泪流满面的双颊,足足有一分钟,终于俯首吻下了我。
脸颊受到嬴政温热的双唇温度,奇异的,这波温热由脸颊传遍了我的心脏,也成功的止住了我的泪水。
“寡人该拿你怎么办?”
他抬起头,用下颚顶着我的发鬓,问我,自语的问我。
他一定很相信终黎婳对我的污蔑言词,所以他想要惩戒我以示公正,但他还没有下好决心要用何种方式惩戒我,所以看到我的泪水,他一时犯了难。
我明白嬴政的为难,我可以为了嬴政咽下这口委屈、让嬴政免于困心,可是我这么做,只能一时解困嬴政,却会更多的助长终黎婳她们的不良气焰,从而促使她们更加频繁无忌的做多污蔑的事情。
于是,我据理力争。
“终黎夫人的孩子真的不是奴妾做的。”我仰头,显示我的诚实目光给嬴政看。
我虽然感激嬴政的顾虑,可是我更伤心嬴政对我的恶毒形象的看法和不做询问便确认的心意,见我的话没有引发嬴政重新思索的眸光,一时心急,我的眼泪又轻车熟路的滚落了下来。
嬴政抬手帮我擦拭两下脸颊,将我轻轻按坐在了木椅上面。
“来,坐下,听寡人说话。”
他见我坐好,转身在桌子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了。
“寡人性格的缘故,一直不喜对外道明心声,尤其是心全然不在寡人这里的人。
依着你的做派,寡人本不会耗神去处理有关传闻曰、你行派不正的事情的,直取淄博或是先拿下你便能一了了之,然寡人每次想这样做的时候,总想要再给你一次机会。”
嬴政矛盾的皱紧了眉头,应是确不大习惯表达自己内心所想的缘故,他坦露心声的时候表情甚为不自然。
“是,寡人下不定决心去处置你,那是你还有可宽恕的地方。
你的确独特,寡人从未为任一个女子这般徘徊不定过,寡人容你,是因寡人心有私欲,然寡人的宠容不管何时都是有底线的。若是你胡作非为到肆无忌惮的地步,那即便是寡人心有不忍,寡人也留不得你的。
孩子,忠诚,此为寡人的底线,谁也不允许碰触!”
嬴政话说的异常的严正,神色也严肃的令人动容。
从他的角度上看,他是对我展露了最大的宽容心的;可是我难过的是,他依然是不相信我的话的!
心口充满苦涩,可我却只能独品。
我知道大半心思都在朝政和天下上面的嬴政、能够分神出来理会内宫的事情已属难得了。在他有限的精力里,完全有理由相信所有人指向的终黎婳赔笑着祈求我谅解的场景是我一手造成的,所以在他那里,他没有重责我就已经是格外的开恩了。
按理来说,终黎婳身孕有异这么在内宫中私下传开的事情嬴政是应该会知道的,即使是李夫人计谋滔天、帮助终黎婳隐瞒,那以侧主宫居位的静夫人和嬴政的眼线们也应该早已禀报了嬴政才对,可是看嬴政的神情和嬴政的决定,他似乎是一无所知的空洞。
有些事情,也许不是嬴政不能知道,而是他精力有限,也实在不能事无巨细的全部知道。
既然终黎婳脱离了危险,在她口中又只有因为我而“见红”之险、没有她前时不稳的胎像禀报,我若是拉出余槐揭穿终黎婳实际的异常前事,怕是给嬴政增添负担和烦恼不说,嬴政也会收到更多诽谤我小肚鸡肠、慌口“报复”终黎婳的信口雌黄之言的谏言吧?
而且,如果我真的曝光了余槐对我所说的话,依我现在的能力,我还护不得他的周全。对于余槐来讲,得罪李夫人一派、他也在秦王宫和咸阳城会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