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继相分明就是在嘲笑我,只不过他素养够到位,不屑于深深嘲笑罢了。
看来不说点劲爆要点镇镇他是抬不起我的身价了。“本公主知道秦嬴政会统一七国,齐国亡在后胜的贪婪上。”
瞳孔收紧,原本轻视的一塌糊涂的目光收敛一些,“公主不要信口乱言,会遭罪的。”
他在认为我狂妄戏言。
“本公主还知道,明年秦国就会出兵,第一个被占的是韩国。”
“公主?!!!”
蔺继相严肃盯住我:“你听说了什么?听谁说的?别怕,只是秦国会先出兵韩国这个预测是我们秘密分析后的绝密结论,若是外传则说明我们的智囊团出了纰漏,那齐国会很危险。请公主助本爵查出原因。”
他虽然把我的话理解为是道听途说,但他好歹对我重视了起来。
“你同意留下一起用膳了?”我端起架子,为能牵着他的鼻子走而偷乐。
迟疑一下,他伸臂前拱:“公主请!”
饭菜很丰盛,只是盐分少了些,不过都是无公害食物,加上身边坐着一位可观可赏的帅哥,我吃的很畅快。
蔺继相一直儒雅的吃着东西,专注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目不斜视的细细品尝着。看得出来,被胁迫的滋味不是很好。
“你先说说要教我什么?让我完成什么任务?”我先开了口。
“书论、音律、秦礼、政论、谋略。任务慢慢跟公主说。”他望着我,心情好转一些,面无表情问:“公主想要做什么?”
在古代能做什么?古代女子最高兴的事是做公主皇后太后了吧?
我已经是公主了就做不了皇后(关键蔺继相不是皇上,如果是,我倒可以考虑…当然,我只是欣赏他,也没有非他不嫁的意愿),也没什么大目标,那就希望和有责任感有心护我的男子(比如他)在一起开心度日吧。
其实,我最想的是回家!
我瞥他一眼,“不知道。”
他冷静,一点不轻浮,也不显得庄重。“公主用好膳早做休息吧。”言语间能淡的出水来。
“那我明天一早可以见到你吗?”这是我现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唯一期待兴奋的事情。
“公主日日可以见到本爵。不过公主要说是谁走漏了消息。”
这事他还记得呢!
“以前的事情本公主完全不记得,现在知道的也是洛葱说的,你觉得洛葱听得到的消息相爵会听不到吗?相爵听不到,会是洛葱告诉我的吗?”
我狡黠一笑,逗他:“对本公主好点,本公主知道的还很多呢。”
蔺继相惊愕一震,想是认同了洛葱不可能知晓他的秘密的说法,被我盯着笑的不自在,拱手告辞:“从明日起,公主要辛苦了。”
听不到我的回答,蔺继相抬眉扫我一眼,见我还在挑眉望着他,忙低眉施礼。
我望着他远走的背影直乐:从中学住校大学背井离乡时的经验来看,初到一个新环境时巴不得忙起来,这样就不会有空暇时间去暗自伤神空悲切,现在最好的情况是,不但有事情做,而且身边还有位千古伟岸的帅哥亲自教学。
一连数日蔺继相都早早出现在书房为我讲解古书政论,午时不待我邀请他一起用餐先开口逃脱,午休后又会准时让洛葱叫醒我,演示几番琴笛筝胡之后会说一些兵法谋案,晚间在庭院独自击青铜器、吹箫或者弹古弦琴。
“公主?公主?”
洛葱拿着披风为趴在窗边听笛音的我披上,嬉笑说:“相爵的笛声真是天籁仙音,连秋夜的凉气都能驱赶。”
“你这死丫头,又在调侃我。”我作势拍她两下,被她看穿心思有些难为情,想想又大大方方的趴回原来的位置看月光。
“公主,奴婢不是和您说了嘛,和从人自称的时候要说‘本宫’或者‘本公主’,这样才尊贵。”
“知道了,你真啰嗦。”我看着一天坚持不懈提醒我好几遍的洛葱撒娇哄她:“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嘛,我对别人说‘本公主’,对你随意好不好?”
洛葱的小脸由忧转喜,道:“怪不得连相爵都拿您没办法,教授功课时避着与您较劲,公主您‘涅槃’之后真的变了好多。”
这几日和洛葱相处的愉快,丫头也被我训的从最开始的中规中矩变的活泼了好多。
“变好了还是不好了?”
洛葱歪着脑袋细想一下,眼睛笑成了美美的月牙状,献媚说:“都好。”
“就你嘴甜。”一曲演奏完毕,又响一曲,我碰碰洛葱,厚颜问她:“你也看出来蔺继相对我躲躲闪闪了?”
因为一对一教导方式,我本以为我们会有很多对视和谈话的机会,至少能擦出些让人愉悦的火花,可惜我的这位老师明显的不是很负责任,有时我故意出错想他亲自手把手教我以近距离接触他都以“以后公主会慢慢找到乐感”为由敷衍过去。
“奴婢只是觉得他有些不敢靠近公主,可能是怕公主作弄他吧。”洛葱看着我的脸色,小声翼翼又忍着笑。
“作弄他?我怎么舍得作弄他嘛,这样笑脸迎着还不搭理我呢,若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他弃用我了我不还得回到深宫待宰的生活了?”
我才是生活的如履薄冰日子难度的人。
洛葱说过,“我”在被蔺继相选中演绎“凤凰涅槃”前日复一日的坐在深宫中数星星挨太阳过日子,死而复生之后来到相爵密训的基地才开始洛葱眼中“辛苦劳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