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玄幻奇幻>木兰花令>明月穿堂过,铁骨寻江岸
顾身,鬼才信。四月前,在白孝贤的午课上我刚见师傅第一面,还不足月你我就成了师徒关系,董驹城哥哥本是我在百府的朋友,如今成了师兄。师傅若不是未雨绸缪着,何必在我身上费心思?”

“难道说师傅算准了你要来,在这忍辱负重等着?”

西门叹气,又摆摆手。“阿驹,她是在问师傅为何选她,对吗?”

沈璧君点点头。

“如果师傅能早些告知,我们就不用像无头苍蝇,麻麻乱转。”

“师傅对你们两个是诚心相待,并无计谋。不过是遇上了,倍感幸运,想要珍惜罢了。”

“可我听说,师傅出自纵横术名派鬼谷门——”

门外脚步声忽而多了起来。西门一生警觉,一有风吹草动便竖起耳朵。脚步声越聚越多,如波涛盈门。在白府警觉不是为了反抗,而是为了沉默和掩盖自己。

“进去搜。”

一声令下,三两个人同时闯入。

师傅在前头,沈璧君和董驹城垫后,刚离了座位就跪倒在地。

随后,刚下菜的满满汤锅也抬走。

“告诉我,沈璧君,今天去选秀,皇帝可准许民间大吃大喝?”

她抬头一看,说话者正是白家二姨娘金胥娘。

白孝贤是正妻倪氏最宠爱的小儿子,她来凑什么热闹?

“说话呀。”

“没有。”

“那这一锅子是打算害死白家?”

这话,沈璧君不解。锅子巴掌大小,入锅的尽是些鸡零狗碎下水之物,富贵人家不上台面的东西用来填饱老百姓的肚子,有什么不可以?是,民间应当衣食有度,每每要等皇帝高兴了才被准许宴请欢乐,但也没甘当刺头,冲着法令上撞。动不动就拿鸡毛当令箭的人恐怕只有这金胥娘。

平时不管事,新人来了便四处唆使。不知是未生儿子遭人白眼想撒气,还是她入宫次数多了,喜欢沉静于幻想,装作后宫女人平白无故糟践别人?

“怎得又不说话了。”金胥娘问。

沈璧君呼地站起来,“我可是待选的宫里人,没必要在这儿跟你废话。对了,他两我也要带走,明天巳时还得赶着进宫,车夫少不了要劳顿。”

说罢,摆摆衣裙,撞了一下金胥娘的肩膀,金胥娘弱不禁风,立刻摔倒在地。沈璧君却头也不回,走了。

与师傅师兄道别后,她折回屋内。没走几步啪叽一声摔了个狗抢屎。哎哟,哎哟。她哼哼唧唧翻过身来,坐在地上。皓月当空,可这月光始终羸弱,不像太阳照彻四方,进了屋,黑不溜丢,四处埋伏着家具与装饰,不摔跤才怪。这下好了,膝盖弄疼了,手碗也出血了。内心无端多了丝丝酸气,眼里头明摆着是异地他乡,却仿佛看见家乡无花果的果子,荷叶下身材修长正在琢食浮萍的野鸭,还有沈宅那典雅小巧的花园,那秋天里枫叶飘满鱼池,锦鲤便呆头呆脑地依偎在枫叶边的样子,一切都可爱极了。

想着,想着,眼泪下来了。

不一会儿,便哭成泪人。双脚搓着地,双手恨恨地敲着旁边的花柜。

不料,土花盆掉下来,摔碎了。

绿油油带臭味的水贱了她一身,飞燕草洒了一地。

“碧君,你怎么样了?”

哥哥人还没走?

“你进来。”

沉默,没回音。

“你也别去找别人了,我知道你不愿入女子内屋,可你得帮帮我。”

门开了。

“你在哪?”董驹城问。

“你睁着眼睛就能看见了。”

他睁开眼睛,看见她双脚叉开,靠在窗户边桌台下。

“你不是回去睡了?”她问。

“还早呢。”

“那你想怎样,一直在外头等?”

他脸红了。

“我想家了。刚才。”

“是吗?”

“你去过禹州没?”

他摇摇头。“我一直在白府,从未去过别的地方。”

“你不是打算寻找亲生父母的下落?”

“你记错了。”他往下缩了一寸,正正好躺在桌子下面。“自我五岁第一次进白府,白庆瑜便告诉了,父母早已逝世。是他们央求他把我带走,否则仇家追上来,谁都活不了。他们还说,董家就剩我一个,生我时母亲梦见太阳钻进肚皮里,预计我长大后要做大事,如遇一点风吹雨打就放弃,做父母的可不太没担当了?我不是去找父母,而是找寻自己。我得知道我是谁。”

说完,他钻出桌子,站起来冲着窗外看看。

“行,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早点睡,明天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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