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祜也并非真如玄烨想的那样对保成放任不管,他之所以要让保成汇报他每日的行踪和与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也是为了更方便的教导保成,力求做到言传身教。
保成被承祜这一大段话被绕晕了,他本来就有些困,这会儿听承祜一说话,就觉得又困又晕,趴在桌案上继续装懒散,依旧用拖长了的语调说话:“二哥~你说的都对,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啦~我好困哦,我可以去睡觉了吗?”
承祜当然知道保成记不住多少,但他也不会只说这一次,慢慢教,总是能学会的。
想到这里,承祜伸手点了点保成的额头:“你别跟我撒娇,我不吃这一套!去把你身上的药味儿收拾一下,就在这睡吧,一会儿还要去额娘宫里给额娘请安呢!”
提起珠锦,保成倒是来劲了,他一下子抬起头,把承祜桌案上的笔墨纸砚都推开,然后盘腿坐在上头,凑近承祜,神秘兮兮的道:“二哥,今天孟贺兰给额娘开的药方里多了一味桑寄生,我听见曲嬷嬷问孟贺兰何故添加桑寄生,孟贺兰说因为桑寄生有安胎之功用,他还说,探脉时发现额娘有一点亏虚血气,是因为怀着小阿哥的原因,所以要用桑寄生给补回来。”
他略显得意的道:“二哥,你瞧,你们都说额娘怀的是个小格格,偏偏孟贺兰说额娘怀的是个小阿哥,他医术高明,肯定是你们想错了!”
承祜挑眉:“他既确定为阿哥,为何不在阿玛和额娘面前明言?”
“这怎么能说呢?”
保成一脸二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的鄙视表情,“曲嬷嬷当初在皇阿玛面前都说了的,额娘所怀之子为女胎,现下皇阿玛不问,孟贺兰要是凑上去说,这是个什么意思嘛!再说了,皇阿玛和额娘一心一意的盼着想生个小格格出来,孟贺兰怎么敢说呀?”
保成摸着下巴沉吟道:“而且我听曲嬷嬷和孟贺兰的意思,好像都拿不准究竟是什么样的,若只论脉象嘛,本就是很难探出是男是女的,所以孟贺兰只在曲嬷嬷面前说一说,还求曲嬷嬷不要将这话告诉额娘呢,说到临产的时候,自然就知道所生之子究竟是格格还是阿哥了。所以啊,二哥,我也只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去跟皇阿玛和额娘说啊!”
承祜点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的。”
承祜想,不论额娘这次是生阿哥也好格格也罢,对于他和额娘来说,这都是天赐的意外之喜,当是值得珍惜的。
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后,承祜就开始了,与他同去的还有大阿哥承瑞和大格格舒宜尔哈。
上书房的规矩都是玄烨定的,第一条规定便是上书房学生必须在寅时到达上书房开始诵读,相当于现代凌晨三点,承瑞倒是没什么,但承祜和舒宜尔哈连续起了几个大夜之后,就都病了,风寒侵体导致全身发热,承祜还因为读书太用功刻苦呕血了,这样一闹,别人暂且不提,却把珠锦给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