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远暗叹这少年博闻广识“杭公子认为那位姑娘是在借这首曲子向你求救?”昭韵往那女子所站的方向看了一眼,幽幽地回答道:“我想,这位姑娘是想用这首曲子暗示自己的命运。”
这下楚安霖明白了“难怪杭公子忽然开始吹箫,原来是想引那位姑娘弹琴啊”害他想岔了,还以为昭韵看上哪家姑娘以曲示爱呢。
昭韵轻笑着点点头“是这样没错,只能说我们运气很好”如果她没有弹琴,恐怕他们未必会注意到这艘船。
昭韵选的两首曲子《越人歌》和《长相思》均是与情爱有关的曲子,若是精通乐理之人,必能从曲中感受出吹奏者的功力。
据她所知的为数不多的关于三公主的信息,其中一条便是三公主弹得一手好琴。
昭韵相信公主不是会轻易向歹人低头屈服的人,沦为阶下囚的公主应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逃离这个笼牢的机会。
哪怕公主已生无可恋没有回应她的萧声,对公主的安全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就算船上有通晓乐理之人,只会以为哪家公子哥在卖弄技艺吸引姑娘注意罢了。
路知府含笑望着杭昭韵“似乎从龙武卫介入以来,一切进展得都很顺利,我们的运气的确不错。”
昭韵站在船边望着远方“此事暂时告一段落,但鬼手帮还在,一日不除不足以安民心。”
“是啊,谁能想到一个江湖组织竟有如此能耐。大人,下官有一大胆的猜测,鬼手帮身后是否有官府势力?”楚安霖语出惊人,让路清远和杭昭韵二人怔住。
“楚大人何出此言?”路知府询问道,楚安霖憨笑着挠挠头“滨远河上一路皆有巡河官检查,歹人的船只是怎么避过检查的?”
昭韵神色一怔,没想到司马大人的直觉如此敏锐,竟注意到了这一点。路知府凝眉深思“没错,如此看来拐卖人口一案,还远远没有结束。”
他只是云州一地的知府,对于其他州府没有管辖的权力。此事若是深究下去,恐怕只能由那位大人出马了。
官船一路开往云州,路知府将昭韵叫到舱房内单独谈话,对她说出自己的顾虑,为免公主有所损伤,让昭韵将她带到将军府保护起来。
云州府衙毕竟人多眼杂,路知府要说这是他的远房亲戚只能往小辈说,让公主管他叫表叔或表舅,他老人家心脏承受不来。
更何况云州府衙有个西厥国王,他还要处理鬼手帮的事情,路知府分身乏术,担心怠慢了公主,便想到让昭韵将她带到将军府。
将军府守卫森严,定能保护公主的安全。更何况公主与杭昭韵年纪差不多,可以说是远房表姐妹,也不会引人怀疑。
昭韵对路知府的安排表示同意,公主的身份不能曝光,要不着痕迹地安排人手保护她,这算是最好的办法。
大部队回到衙门后,路知府和杭昭韵悄悄去了后院,吩咐云夜和云寒在院外等候,二人走进后院单独的一间屋子。
大夫见路知府前来,起身见礼,仔细回禀路知府的询问后拎着药箱走出房门。徐大夫找到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分送给被拐卖的女子们吃下。
顾香寒这里路知府不大放心,另外安排了一个大夫来检查她的身体状况,万幸公主只是身子虚弱了些,没有外伤。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顾香寒欣赏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当日她下了一个巨大的赌注,赌这眼前的少年能听出那首曲子的用意。
“公主过奖”昭韵恭敬地低着头,顾香寒微微一愣,淡淡地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路知府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佩,双手奉上“这枚玉佩,该物归原主了。”
顾香寒眼眶湿润,颤颤巍巍地接过这枚玉佩,口中喃喃道:“我以为再也找不到它了。”
“公主,一切都过去了”昭韵柔声安慰道,她能理解,一个女子为贼人所掳,失了清白流落他乡,心中会是何等的愁苦。
“公主?我都忘了自己是公主,还有人会记得我吗?”顾香寒苦涩地一笑,如今她已是残花败柳,是皇室的耻辱,恐怕父皇早已下旨说她病故了吧。
听出她话中的深意,路知府暗叹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公主恐怕有所不知,皇上下了密令,全境寻找公主下落。得上天眷顾,公主有惊无险平安归来。”
“你说…父皇还在找我?”顾香寒不可置信地说道,她失踪已经两个多月,父皇还在派人找她?
“是,请公主移驾将军府,稍后在下带公主前去面见云州大都督杭大人”昭韵和路清远两人一直拱手回话,低着头不去看公主的脸庞,免得让公主尴尬。
听到杭大人三个字,顾香寒终于放下了一颗心,杭将军是朝廷重臣,定能护她周全,这次她是真正地脱离虎口了。
“二位大人,香寒有一个请求,除了杭将军之外,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我的身份?”三公主迟疑地开口。
“公主放心,除我二人及杭将军以外,无人知晓公主身份,公主可有化名?”路清远了然一笑,宽慰道。
顾香寒犯了难,取个化名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可是取什么呢?“不如大人替我想一个吧”公主苦恼了一会没想到合适的名字,下意识地看向昭韵。
昭韵想了想,谦和地开口说道:“公主母家姓钟,排行第三,不如唤作钟珊可好?”这个名字容易记,公主不易遗忘,外人问起时也不容易露馅。顾香寒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