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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的乖巧,胡姨的隐忍,让秦远路变得越发肆无忌惮,他将自己有个女儿的事抛在脑后,甚至重新给自己购置了一个住处。
而惯例的,他不会将女伴们带入家中,所以一大半时间又在酒店里度过。
今天,秦远路又准备去酒吧里消遣,碰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凝烟?”秦远路看着和盈盈肖像的脸,心中升起异样的情绪。
“滚,给我滚!”孔凝烟已经借酒消愁有一阵了,有些醉了,把秦远路误认为上前搭讪的人。
“凝烟是我,秦远路。”秦远路坐到了孔凝烟身边。
孔凝烟眯着眼仔细辨认,认出了秦远路来,“原来是秦二叔呀。”
“一杯曼哈顿,谢谢。”秦远路冲酒保说道。
“才一杯?”孔凝烟不满道。
秦远路挑了挑眉,退了那杯鸡尾酒,点了一威士忌,“美丽的小姐,现在你满意了吗?”
“不满意,我对你们秦家都不满意!”孔凝烟大声地吼道。
好在酒吧里,音乐震耳欲聋,人们纸醉金迷,没有人注意到酒醉之人的宣泄。
“哦?是谁惹我们的小凝烟不开心了?”秦远路从酒保手中接过酒来。
“还能是谁,秦谟生,那个小人!”孔凝烟咬牙切齿。
秦谟生?
秦远路不动声色地打开了盖,将酒倒入杯中。
四年来,他那好侄子的手伸得格外长,连他暗中的势力都给拔了出来,本以为只是个狼崽子,现在才知道,比他爹还硬茬。
“他怎么惹小凝烟生气了?”秦谟生问道。
孔凝烟脸上浮现出耻辱的表情,碍于脸面迟迟不肯开口,秦远路也不催她,悠悠闲闲地喝着自己的酒,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孔凝烟闲聊。
孔凝烟心中的憋屈无处宣泄,不然也不会选择独自买酒的方式,现在面对秦远路,有了倾述的。
“二叔……”她满腹委屈,才一开口,鼻子就酸了。
秦远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想哭就哭吧,反正美人就是哭,也是好看的。”
孔凝烟抱着秦远路嚎啕大哭起来,“二叔,谟生不愿娶我,他要悔婚!”
这些年,孔凝烟感受到秦谟生的冷漠,甚至秦谟生还明确说过他不爱她,不会和她结婚。
孔凝烟以为自己是伤着秦谟生了,所以她努力改变自己,开始倒追秦谟生,她以为会让秦谟生回心转意,然而当他们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孔家提出婚事时,秦谟生直接拒绝了。
“他怎么能这样?”孔凝烟咆哮道,“他一定是变心,爱上了别人!”
孔凝烟握紧了秦远路的手,哀求道:“二叔,你知道是谁吗?能不能告诉我?”
看着那张和盈盈肖像的脸,对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毫无美感的孔凝烟,秦远路容忍度也高了几分,只是,“小凝烟,谟生有什么事从来不跟我说的。”
至于是不是爱上了别人,秦远路觉得大概是的。
不然,一个年轻男人,放着漂亮的未婚妻不管,过着苦行僧的生活,除非他那里有毛病。
“秦谟生这个渣男、烂账,出尔反尔,欺骗我的感情……”
孔凝烟开始大声骂秦谟生,秦远路就在一旁听着,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只不过他心中却在想,虽然孔凝烟和盈盈长得很像,但性格也差太多了吧。
她的盈盈,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不会来买醉,更不会像泼妇一样大骂,她只会一个人躲在屋中,盖着被子,小声地啜泣吧。
那么乖巧、那么懂事,从来不提过分的要求,连被伤害了,都会满脸笑容地看着你。
秦远路的目光一黯,咕噜噜地灌了一杯酒。
恰逢孔凝烟骂完一段换气,她一转头就看见男人的喉结在暧昧的灯光下因喝酒上下动了动。
顺着修长的脖子望往上去,是男人fēng_liú英俊的侧脸,和那漫不经心的桃花眼。
孔凝烟心跳突然加快。
原来二叔,那么帅啊。